原本為噗浪上的安價。
西條克洛迪娜睜開眼睛的瞬間即被眩目的日光燈照射的刺眼,用手臂遮擋住光線的同時坐起了身子,面對周遭的陌生,她愣愣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是個乾淨整潔的房間,目視可見的傢俱除了一張床之外,還有一個小桌子、兩張木凳子以及一個置物櫃。
房間有兩扇門,一扇應該是通往外頭的大門,而另一扇則應該是浴室的門。
這間房間的規格普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這裡並非是克洛迪娜所熟知的任何一處地方。
她想不起自己是否曾經有來過像這樣的地方,甚至連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她都感到十分的納悶。
這時她注意到門上張貼了張字條,她好奇的下床過去查看。
「不誘惑喜歡的人就無法出去的房間?...哈啊??????這什麼東西啊,開什麼玩笑――!」
克洛迪娜氣呼呼的把紙條扯下,她用力轉著門把想出去看看到底都是誰人在惡作劇,然而扭了兩下後才發現門無法打開。
她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很明確的,她真的被困在這間房間裡了。
「這、這到底是...!?」
這時房內傳來誰人的聲響,只見天堂真矢從剛剛克洛迪娜躺著的床上坐起,她似乎昏昏沉沉、眼神還微瞇著。
剛剛克洛迪娜第一時間只忙著打量周遭環境,沒有注意到有誰人就躺在自己身邊。
她看著真矢慢慢將視線轉移過來,這才想起手上被褶得皺巴巴的紙條。
不誘惑喜歡的人就無法出去,什麼的。
克洛迪娜握緊手上的紙條,她暗暗發誓就是死也絕對不會讓天堂真矢知道離開這個房間的方式。
「......這裡是哪――...」
真矢很快也察覺到自己正身處異處,但是她突然欲言又止。
她的眼神因為詫異而瞪得老大,克洛迪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幹麼一直盯著我看?!」
「啊、抱歉,欸...但是......,西條さん妳怎麼會穿成這樣?」
「哪樣?」
克洛迪娜低頭查看,下秒複雜的情緒頓時蜂擁而上,她穿著近乎是若隱若現的絲質蕾絲睡衣,胸口的衣料少到渾圓的半球幾乎袒露在外。
她倒抽了一口氣,不管把她們關在這裡的人究竟是誰,這個惡趣味真的是讓人忍無可忍。
「哇喔...,西條さん意外的、大膽?」
「閉嘴!妳肯定也沒好到哪裡去!」,又羞又氣的克洛迪娜快步走去,她捉住蓋在真矢身上的素色棉被,一把將它掀開,預想著該如何嘲笑這位優等生大人。
「唔、!」
事與願違,克洛迪娜並沒能嘲笑出來,她僅能露出微妙的表情。
因為棉被下的真矢穿著跟她非常不搭的黑白花色的動物連身睡衣,而那人似乎興致很好,還主動地拉起套頭帽,讓克洛迪娜可以看得更清楚。
「這、是什麼...?!」
「喵~?」
「我看得出來是貓咪!我的意思是,...為什麼妳的還算正常,我卻穿得跟暴露狂沒兩樣啊??????」
看到克洛迪娜暴跳如雷的反應,真矢卻是笑了笑。
「既然妳不喜歡,這裡又沒有其他衣物的樣子,那我們就交換吧?」
語中,她伸手將克洛迪娜拉下,在克洛迪娜在床沿邊坐下時,真矢靠向她,慢慢地將睡衣的絲質肩帶拉下。
克洛迪娜慌忙地按住她的手,「妳在幹麼???」
「幫妳脫囉。」
「不、不需要――!!」
「不脫要怎麼交換衣服?」
肩帶連結著胸前的衣料,若繼續拉下,遮蔽著胸部的部位也會被一併拉去,她裡面可是沒穿內衣的,一思及此克洛迪娜連忙拍掉真矢固執抓著肩帶的手,「誰、誰說要跟妳交換衣服了啊!――...哼,妳對自己的身材那麼有自信,我對我的身材也很有自信啊,這樣穿著挺好的,不需要換。」
「嗯啊,西條さん的身材是真的很好。」
真矢的稱讚很真摯,態度也十分誠懇,克洛迪娜頓時只覺得十足害臊,加上那個人的眼神又一直在過於裸露的地方打量。
明明對方也是女孩子,她卻還是稍微用手遮住了胸口的部位,不自在的將頭撇開。
「說起來,這裡到底是哪裡?」,真矢說著,下了床。
她像克洛迪娜剛醒的那時一樣在房間內四處走動查看,真矢同樣也去轉了門把,理所當然的門依然是無法打開的。
「櫥櫃裡有小點心,妳會餓嗎?」,真矢將在櫃子裡找到的麵包與餅乾拿在手中,「還有水、茶跟飲料呢。」
「我現在不餓。」
「嗯,那至少喝點水吧。」
真矢把吃的都放回櫃子,她只拿了一瓶裝水。
克洛迪娜其實也不想喝水的,她現在只覺得很尷尬,以及、腦中不斷地浮現的那張字條――
『不誘惑喜歡的人就無法出去』
她的確是對天堂真矢有些些的好感,但是、在她都還沒搞清楚這份感情之前,突然就要讓她誘惑天堂真矢??
說到底,誘惑又到底是指什麼???
就在克洛迪娜苦惱發想時,她突然鼻子一癢,「哈啾~――...」
才吸了吸鼻子,克洛迪娜一抬頭,就看到拿著一瓶水的真矢用很擔心的眼神看著她。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真矢腳步很快地走了過來,她在克洛迪娜的身邊坐下,「冷嗎?」
「唔...,可能有點...。」
「這可怎麼辦才好?別感冒了呀。」,揪著眉頭的真矢思了下,她突然湊上去,將克洛迪娜擁抱在懷中,「這套布偶裝意外的暖和呢。」
「欸,等...,不...」
「嗯?還冷嗎?」
不知道是布偶裝的關係,還是被擁抱著,她感覺很溫暖。
「還、還好了...」
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她壓根就不敢將視線往真矢那方看去,同時也不知道該用何種姿勢推開真矢。
她異常的緊張,連說話之前都要先做心理準備。
真矢似乎沒有察覺她的異樣,她突然伸手碰了下克洛迪娜的頭髮。
「妳幹麼!?」
「頭髮上有東西,幫妳拿下來了。」
「Merci...」
然而真矢的手卻沒有挪開,她的手指穿入金色的瀑布中,順著垂下的幅度小心翼翼。
克洛迪娜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
真矢的身子靠得更近,毛茸茸的材質碰到肌膚的地方很是搔癢。
克洛迪娜不敢看她,卻感覺到貼在耳邊的溫熱氣息,那人的氣息吹在她的耳上,令人難耐,她晃了晃頭,想甩開那種感覺。
真矢卻不放過她,她摟緊她,在她耳邊問:「西條さん知道離開這裡的方法嗎?」
那個挑弄的語氣似是無意又像是故意。
但是真矢應該是不知道離開這裡的方法才對,畢竟紙條被她揉成團還緊握在手心中。
「我、我怎麼會知道啊!」
仗著真矢並不知道這條線索,克洛迪娜大聲說著,貌似理所當然。
真矢哼嗯了一聲,她用唇蹭了蹭克洛迪娜的耳鬢,惹得她一陣顫抖,「說起來,門上有殘餘的膠帶跟紙屑的痕跡,好像本來有貼什麼東西在那邊。西條さん有看到嗎?」
又是這若有似無的刻意,克洛迪娜心中的懷疑是越發增長,真矢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刻意在裝作不知道?
「...妳、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她轉過身,盯著那抹紫羅蘭色問。
問語才結束的下一瞬間,真矢突然綻出了她看過最燦爛的笑容。
在這種時候笑了出來,克洛迪娜只覺得可怕極了,細想她剛才異常的冷靜與挑弄,克洛迪娜小心翼翼的挪動想拉開距離,但是禁錮著她的人似乎也察覺了這個意圖,她加重了擁抱的力度。
「比如、妳手上緊緊抓著的是離開這裡的線索這種事嗎?」
這一句話出口後,克洛迪娜從背脊感受到了涼意。
她不解的看著真矢,試圖從她淡然的眼中看出她的想法,「妳早就知道了??妳為什麼會知道????莫非這些都是妳搞出來的????」
面對克洛迪娜一連串的問題,真矢眼神很明顯的閃躲了下,她沒有做出任何解答,只是逕自的用手捲弄著克洛迪娜漂亮蓬鬆的金髮,自顧自地提出新的問題:「西條さん...,妳對我是怎麼想的呢?」
從進到這個房間開始,克洛迪娜的心情就因為各種事情被弄得七上八下,她承認她對天堂真矢有好感,但是這份好感是怎麼樣的感情她還沒來得及細細去摸索解答,突然間就被問了這樣的問題,她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個所以然。
「妳是在自己堅持的事情上絲毫不會讓步的人,很固執、又傲慢,不想讓人參透內心...」,克洛迪娜努力的就『客觀』的立場去給予真矢答案。
但是顯然那人要的並不是這種回答。
「我不是在跟妳說這個――...!」
真矢少見的大聲說話,克洛迪娜震愣了下,話語連思考一同停止,下一秒、真矢突然將她推倒在床上,她壓制著她還沒反應過來要反抗的雙手。
克洛迪娜在訝異後轉為了憤怒,她藉著大聲怒吼咆哮來掩飾她對現在這個情形的害怕。
兩人在床上不斷的拉扯,最終被整個壓覆的克洛迪娜還是無法反抗成功,她看著甚至都跨坐上她的腰間的真矢,她氣喘吁吁,卻仍堅持不願鬆開克洛迪娜的手。
一會,平了氣息的真矢又接著沉默了下,才緩緩出口:「我喜歡西條さん喔,一直以來。」
――嗯?嗯嗯???嗯嗯嗯?????
天堂真矢猝不及防的告白讓克洛迪娜陷入一陣的混亂當中,她的告白是指什麼???是指她可悲的人際關係當中,她是她的朋友的那種意思嗎????
還是單純作為一個人,很欣賞喜歡她的那種意思?????
面對這莫名其妙的情況以及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天堂真矢和她突如其來的告白,這些事情加在一起無比混亂無從解起,她楞楞了好一會兒,腦袋甚至乾脆半放棄似的放空了幾秒。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克洛迪娜無法倚靠獨自的力量去猜透真矢想表達的心意究竟為何種。她的多加猶豫是不想傷害她的,但是她並不知道,在她小心翼翼地應對的同時,她的默不回應實則讓真矢傷透了心。
尤其當滿懷期待地真矢看到克洛迪娜有些尷尬地逃避開她灼熱的視線時,擅自將克洛迪娜的行動自行做了解讀而崩潰地她輕輕說著:「原來如此,不回應...,就是妳給我的答覆,是嗎。」
真矢的臉色越發暗沉,克洛迪娜有些害怕。她從來沒有看過天堂真矢露出這種表情,在她的記憶中,真矢永遠都是那麼完美又強大,彷彿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擊倒她。
禁錮著克洛迪娜手腕的力道是更加使勁。
「......好痛...,放開我――...」,面對眼前一切的陌生,克洛迪娜在無力的掙扎中眼角泛淚。
「我哪裡不行?因為我也是女孩子?......還是只是因為是我、所以不行...?!」,真矢不顧女孩的哽咽叫喊,她更加用力的將她企圖掙脫的手硬押回床鋪上,她俯視著克洛迪娜,潰堤的眼淚竟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臉頰上。
克洛迪娜詫異之間只覺得可笑到不行,她才應該是那個想哭、該哭的人吧。
「放開我、放開我妳沒聽到嗎?...我說,――放開我...!」
克洛迪娜用不容真矢拒絕的氣勢重複了多次後,真矢才緩緩地放開了禁錮著克洛迪娜的雙手,依然跨坐在她腰際上的她,看起來沮喪又頹廢,克洛迪娜考慮到她的心情,便沒有繼續提要她從自己身上下去的要求。
真矢默愣了幾秒後,突然用雙手遮摀住臉,沉重又痛苦的悲鳴無法阻擋的從指縫中溢流出。
聽到真矢的哭泣,克洛迪娜莫名也痠了眼眶,「妳哭什麼啊,為什麼妳要哭啊――?」
「為什麼我不行...,為什麼是我就不行?」
「我明明、明明比妳想像的、還要更喜歡、更喜歡妳......,不會輸給世界上任何人的、喜歡著妳...」
聽著真矢的話,太習慣將真矢的言行誤解的克洛迪娜又將她的話語多想成了是某種挑釁,那怕她雙眼含著淚水的也要回擊:「哈啊――?比喜歡的話我才不會輸!」
說出口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出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哭得像孩子一樣的真矢完全沒有想要理會她的意思,她哭得讓克洛迪娜煩心,讓克洛迪娜也無法停止住自己的淚水。
如果能讓這個人不再哭泣的話,要她做什麼都願意――...克洛迪娜才剛這麼想著便心出一計。她撐起自己的身子,揪住那人毛茸茸的衣物前領將她拉近,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方法很奏效,真矢不再嚎啕不哭。
真矢像是嚇傻了一樣,起初只是單純的嘴唇貼著嘴唇,但是意識到克洛迪娜的行動後,她往前的更索求她的親吻,沒有任何接吻經驗的她們吻得很生澀。
克洛迪娜只感覺到真矢粗魯的、充滿侵略性的將舌頭探入她的唇齒之間,她緊張又害怕的想要抗拒,卻沒料舌頭的反制卻變成了兩相親熱的糾纏攪弄。
「嗚、等...」
她被吻到腦袋暈呼呼的幾乎無法思考,原本推拒的手也變得像是欲拒還迎的勾搭。
突然下一秒,不知道那裡飛來的不鏽鋼臉盆『哐!』的一聲撞擊到了真矢的腦袋上,她哀號一聲、伸手摀住腦袋,接著竟就這麼暈厥過去。
「天、天堂真矢?!妳沒事吧??????」
克洛迪娜將癱軟的壓倒在自己身上的真矢推開,她慌張但小心翼翼的把真矢安放在枕頭上,仔細地確認沒有什麼外傷後,她才搖晃著真矢試圖喚醒她。
但是無論她如何叫喚真矢似乎都沒有甦醒的跡象,若不是確認了真矢還有呼吸,克洛迪娜真有些著急。
她撥開黏在真矢額前的散髮,仔細的端詳她乾淨的臉龐。
那帶著淚痕的臉頰跟這位首席生一點都不搭,於是克洛迪娜用指腹輕輕將它擦乾抹淨。
即使將淚痕抹去,卻無法將發生過的事情也一併抹滅。真矢悲痛的告白與聲嘶力竭的哭泣依然迴盪在克洛迪娜的心底遲遲無法散去。
雖然她否認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意。
她的內心確實受到她一舉一動的影響,當她笑著時,她就像如沐朝陽;而當她崩潰大哭時,她的心裡也跟著心酸難受。
克洛迪娜並沒有愚笨到都這樣了還不明瞭自己的心意。
她嘆了口氣的戳了戳真矢的臉頰,看著那人因為這打擾的動作皺緊了眉頭,克洛迪娜改為將手輕輕撫著那揪緊的眉間。
「妳長得這麼漂亮...,幹麼一直皺著眉頭啦......。」,她是又好氣又好笑的低聲喃喃。
此刻臉上的表情有多麼地愛戀與寵溺,那是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的秘密。
手指終是將那足夠緊鎖的眉間撫平,她卻沒打算這麼輕易就鬆手,難得可以這麼仔細的打量這人好看的臉龐,她當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她的兩指小心翼翼地從眉心向外延,搓撫那柔順的眉毛,一會才回到中心點,纖細的指尖接著順著向下,滑撫過那堅挺的鼻梁,越過鼻尖,單指掠過人中,手指就像有目的性的最後是停在了那緊閉的粉色唇瓣上。
真矢的唇瓣仍有些潤色,摸起來滑滑嫩嫩的,就像彈性十足的果凍一樣。
一想到方才那個濃烈的接吻,克洛迪娜無意識地咬住下嘴唇。
甚至當她意識到時,她的唇距離那嫩色沒有多少距離,她忍住心中的衝動,在拉開距離時一併將指尖緩緩離開讓她依戀的唇瓣。
雖然停止了對真矢的騷擾,但是克洛迪娜依然坐在真矢身側,眼神也始終沒有挪移的注視著那她的臉龐。
當真矢醒來之後,她應該要怎麼處理這段關係比較好?
要將一切都當作沒發生過嗎?
這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若是如此,她很肯定,她是沒有辦法忍住心中的思念,從此再也不想她的。
她沒有辦法把把這一切都放棄,把它全部忘記。
若這個人的眼神再也不注視著她,若這個人的心全都給了別的女孩,若她將唇落在別人的身上,她無法容忍、也不能允許。
她想要守護這個人的笑容,但卻不想、看到她為了別人綻出笑容。
心中如此偏激的想法出現後,克洛迪娜才意識到,她是喜歡這個人的。
因為察覺了心意而蹦出的歡喜雀躍跟緊張的情緒糾纏在一起,激盪出了無數複雜的情緒,連看著她的臉都讓她止不住心跳加速。
「真矢。」
她難得的不是連名帶姓的喊她的名字,很新鮮、讓人激動。
克洛迪娜又再一次抿了抿嘴唇,她望著那一直無法不去忽視,十分誘人的潤櫻色,試探性地用手指戳了戳真矢的臉頰,確認她還是沒醒後,克洛迪娜慢慢探下身。
她俯看著,眼裡只有那抹櫻色,她將自然垂下的髮絲撩至耳後,順勢繼續探下,正要吻上時,真矢晃了晃腦袋的睜開了眼睛。
「好痛...,――西、西條さん????」
「頭還好嗎?」,克洛迪娜裝著關心的樣子,掩飾過方才的企圖。
「啊,嗯...」
「還會痛嗎?」
「沒事了。」
真矢的慌亂僅醒來的那一霎那,安定了情緒後的她語氣突然冷漠,甚至還稍微挪動了身子,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些克洛迪娜全都看在眼裡,她小心翼翼地跟進,當她正要開口說話,真矢搶先說道:「請妳離我遠一點。」
「哈啊?」
「既然妳不喜歡我,就不要做像是在誘惑我的事情。請妳自重。」,似乎又提到了讓自己傷心的事情,真矢說著說著,吸了吸鼻子忍住哭意。
克洛迪娜知道真矢還對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的確她也還沒來得及向真矢解釋清楚,但她更在意的是真矢說的話。
――她並沒有、特地的在誘惑真矢喔?
她把話向真矢坦白,那人露出奇怪的臉色,她的眼神不斷往下方游移又往上,克洛迪娜好奇地順勢低頭,瞬間她便明白真矢的意思。
她為了更接近真矢,用雙臂撐著床鋪,將上身體前屈,而這樣的動作,讓胸部因為擠壓而變得集中挺拔。
問題就出在,她忘記自己身上穿得衣服有多麼地暴露。
因為動作的粗魯,胸口大開的深V讓胸部幾乎要從鮮少的布料中呼之欲出,甚至蜜桃色的乳暈都坦露在外,這畫面對克洛迪娜而言比起魅惑更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她正想發作,但是突然想起了開門的條件,於是她沉默了下,並沒有將姿勢收回,而是更加刻意的邁開一條腿,跨坐到真矢的腰際上。
「妳很在意?」
「我並沒有。」
「明明就很在意。」,克洛迪娜笑著,她將手擺放到真矢的胸口,在毛茸茸的布偶裝上摸索著那人也不算是小的胸部,「我有的妳明明也有。」
胸部被掌握住的一瞬間,真矢從喉中發出顫抖的氣音,「那、那不一樣...」
「我們兩人的胸部有那裡不一樣嗎?」
「我不是指構造上的問題...。」
克洛迪娜隨意地哼嗯一聲應答,她正忙著抓捏真矢柔軟的胸部,可沒空跟她探討什麼人體構造的問題。
真矢似乎對克洛迪娜的反應與行為感到非常的困惑,她喘著重氣,身體因為尷尬而十足僵硬的,就像超大型娃娃一樣只能任憑克洛迪娜把玩。
「天堂真矢。」
她輕喚她,在她視線投來的下一秒,她主動拉下兩肩上的薄紗睡衣的肩帶,瞬間那兩團美乳暴露在真矢的眼前。
那蜜桃色乳暈上精緻小巧的乳頭峭立著,真矢愣愣的張啟著嘴的樣子看起來有點蠢,克洛迪娜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她將她不知所措的手拉起,牽引著它置於自己的胸部之上,「妳也要摸摸我的嗎?」
手掌貼上的瞬間,真矢的手掌就像被磁力吸引似的主動吸附上去,它抓握著那團即使是一掌也無法掌握住的白肉。
起初真矢只是抓著不敢隨意亂摸,但是隨著克洛迪娜將兩手都忙著去抓她的胸部後,真矢的抗拒逐漸消失。
她略為用力的抓捏,手就像要陷進去一樣,白嫩的肉團在她的抓捏之下時而變化成不同的形狀。
「啊~,太用力了啦...」
克洛迪娜無意識的一聲酥喘讓真矢的戒備與緊張全都化掉了。
她不停地揉著她的胸,每一次的揉捏都能感覺到那挺立的乳尖正抵著她的手心,隨著摩擦而讓她心理發癢。
真矢坐起了身子,她猶豫了一下,才問:「我可以親妳嗎?」
克洛迪娜看真矢這麼乖巧,她雙手環上她的脖頸,將她更拉向自己,隨後她親吻上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聲道:「妳想親哪裡,就親哪裡。」
真矢湊近,吻上克洛迪娜,她大力吸吮她的唇瓣,將她的唾液全都吞下。
「好髒喔妳...」,克洛迪娜在離開時擦著嘴角牽扯的銀絲,用不是真心很嫌棄的語氣說著。
真矢環腰抱著她,她緊接著將吻都落在她均稱漂亮的鎖骨上。
隨後克洛迪娜挺直了上半身,將那團被真矢狠狠玩弄過的美乳刻意的湊到她的臉前。
真矢當然看得出她的意圖,她緊咬著嘴唇彷彿正在跟理智搏鬥,不出幾秒的時間後理智落敗,她將嘴巴湊了上去,含住半邊的乳首。
克洛迪娜的呻吟無法抑制的從喉頭竄出,她伸手將真矢柔順的黑色長髮全撥到同一側,這樣她才能看見真矢美味的品嘗著的表情。
真矢時而含著吸吮、時而用齒尖啃咬,又有時用舌尖攪撥著乳頭,無一不搞得克洛迪娜渾身發熱。
「妳的動作、好色...。」
「色的明明是西條さん吧,一直在勾引我。而且――...」,真矢的手探到薄紗睡衣內娜以氾濫成災的花穴,「明明就不喜歡我、還濕成這樣了...。」
手指一撩,帶起的是清澄的水絲。
克洛迪娜故意對真矢的調侃充耳不聞,她用雙手將她的頰抬起,逼著她注視著自己,她笑問:「姑且問一下,妳有性經驗了嗎?」
真矢眉頭一皺,「當然沒有。」
「那妳怎麼知道女性之間該如何做愛?」
「因為我已經做過無數次跟妳上床的幻想。」,真矢毫不諱言,甚至放膽地用手指不斷來回撫摸兩瓣外側的貝肉,她看著克洛迪娜被弄得潮紅滿面,更著迷的親吻她的脖頸,「我要怎麼疼愛妳,要用幾根手指來插妳,――...我能想的、全都想過了。」
「妳真的有夠變態。」,克洛迪娜尚未說完,在私密的手指突然掰開兩側肉壁,直搗那從未被他人碰觸過的貝珠,這突如其來讓她驚呼一聲,提臀縮陰。
雖然被嚇了一跳,但她還是獎勵似的給予真矢濃密的親吻,「都想著要怎麼上我,怎麼就不把心思花在怎麼追求我?――...明明沒成功告白的時候還哇哇大哭的像小孩子一樣。」
她一邊親吻、一邊回憶的同時止不住地笑呵呵。
「唔...。」
感到有點丟臉,但真矢卻也沒避開克洛迪娜的親吻,「那明明不接受我的感情卻還跟我做愛的妳也是挺糟糕的呢。」
聽到這句話,克洛迪娜反擊似的用力咬了口她的下唇,「我有說要跟妳做愛了嗎?」
「不做嗎?」
真矢摳撩的動作是越發激烈,克洛迪娜的穴道溢滿大量的愛液,她順勢著將兩隻手指插入肉縫中,才一進入真矢的手指便被夾得緊緊的,她也不著急著,只是不斷地在裡面探索撫摸。
一會習慣了異物的肉穴開始因為真矢的撫摸而吞吐著她的手指,「嘴上說不做,但是下面可沒有說不做呢。」
「妳這人真是――.......啊!妳別再加快了...,好舒服...啊啊!」
克洛迪娜嬌喘著,不知性愛技巧的真矢最多就知道用手指代替陽具來讓女性高潮,所以她仿著男性的器官用力的抽插的樣子,手指奮力地埋頭苦抽插。
雖然粗魯又愚笨,但是對於通道裡已足夠濕潤的克洛迪娜來說,這每一次激烈的抽插都撞得她全身顫抖,讓她舒爽難耐,她本來想說的話都轉為一聲一聲的浪叫。
「西條さん...妳好會叫...,妳的聲音聽起來好淫蕩......,是因為很舒服嗎?被我上了所以很舒服嗎?還是――...妳其實不管是誰都可以?」
話語才剛結束的瞬間,啪的清脆響聲代替了原本的浪叫。
真矢停住了侵犯肉穴的動作,她用另邊的手撫摸著被搧了結結實實一巴掌的臉頰。
臉頰滾燙熱辣,真矢詫異的看著克洛迪娜。
克洛迪娜原本想忍住眼淚的,她不想為了她的混帳而哭泣,但是即使努力瞪大雙眼,也止不住眼淚在眼眶圈邊匯集。
「滾開...」
「我...」
「――我叫妳滾開妳是聽不懂嗎?!」,她近乎尖叫的怒吼。
眼淚也因為這一大動作,像是沒關緊的水龍頭一樣稀哩嘩啦的落下無數心碎的淚花。
真矢的臉色慌亂,她將手指抽出來的瞬間,克洛迪娜還是不爭氣的呻吟了聲,但是這氣氛下誰也沒有心情做愛了。
克洛迪娜不停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她卻無法像平常演戲時一樣自由的控制自己的眼淚,掩藏住真實的情緒,無論她怎麼安撫自己、就是無法讓失控的眼淚停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真矢不斷地向她道歉,幾乎只差沒要去土下座了。
稍微冷靜下來後,克洛迪娜也知道這件事並不全是真矢的錯,甚至那幾乎有多數是只想看著真矢因為這份感情而倉皇失措,想享受著這份優越感所以故意隱藏真實的心意的她自身的錯。
克洛迪娜用手臂擦去眼角的淚水,她問:「妳知道我為什麼哭?」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想到的、有很多原因...,像是妳明明不喜歡我,我卻還對妳做了這樣的事情......」
克洛迪娜搖了搖頭,「妳錯了。是因為我很喜歡妳,所以不想被妳說得那麼難聽...。」
「...咦......?」
「我也不是、誰人都可以的好嗎...。」,她低著頭拼命的抹去淚水,卻還是看到淚珠一滴一滴掉落在床鋪上,將素色的床單暈出了它的落點。
「欺騙妳、不給妳答案這全都是我的錯,但是...,妳不可以把我想成是那樣的人...,唯獨只有這一點,拜託妳了...,相信我、我是因為是妳,才願意做的...。不是誰都可以的,不是的...。」
「西條さん...,把臉抬起來。」
克洛迪娜哪敢照做,她還是低垂著腦袋,散亂的燦金色長髮正巧遮住了她狼狽的臉龐。
真矢又說了一遍,但她依然故我。
突然,一雙手托住了她的雙頰,在她震楞之際,把她的臉強行抬起。
她看到真矢淚眼婆娑的眼神。
「對不起。」
這一句話讓克洛迪娜又差點淚崩,這明明才是她應該要對真矢說的話,「妳別說、...,我才應該說對不起...,我不應該玩弄妳的心情還洋洋得意...,對不起......。」
「沒關係,沒關係呀。」,真矢十分心疼的用兩手指腹去擦拭克洛迪娜的淚水,「妳別哭了。」
「我還因為一時衝動動手打了妳...,明明這都是我的錯,若是我不要故意吊妳胃口,不要玩弄妳的心意,事情就不會這樣了,這全都是我的錯......」
「我沒事的,沒關係的。――...妳別哭了呀...,這麼狼狽又喪氣的模樣被我看到也沒關係嗎?」
「本來就是我自作自受...」
眼看克洛迪娜又想用手去揉眼睛,真矢情急之下拉住她抬起的手,她默了下,湊上去給了克洛迪娜一個親吻。
看著克洛迪娜有些疑惑,像是要確認剛才那吻的真實性般的將手改為撫上嘴唇,真矢才安下了心。
她把女孩凌亂的頭髮撥好,用雙手撫去她臉頰上的淚痕,最後憐惜的在她哭得紅腫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怎麼這麼愛哭呢,西條さん莫非是水做的?」,真矢輕輕地說著玩笑。
查覺到了真矢格外的貼心與疼惜,克洛迪娜頓時有些害臊,「剛剛也哇哇大哭的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唔...。」
難得她一句話就讓真矢語塞,克洛迪娜有些開心。
克洛迪娜張開手擁抱住真矢,她將環在她脖頸上的雙手收緊,真矢猶豫了一下,才跟著反手抱住她的腰際。
兩人擁抱著,克洛迪娜能感受到真矢的心跳與充斥在鼻腔中僅屬於那人的味道,她閉上眼睛、讓自己更浸於其中。
「天堂真矢,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跟妳說的,我也喜歡妳,我很喜歡妳,好喜歡妳...,――我喜歡妳、真矢。」
真矢發出了吸鼻子的聲音,她忍著哭泣,更加用力抱緊克洛迪娜。她們好一陣子沒有說話,就只是擁抱。
一會,真矢才說:「西條さん,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妳,...謝謝妳、也能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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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同那一天,離開那詭異的房間時的那一天一樣,是場讓人害怕的雷雨天。
外頭雷電交加,雨水像是整盆傾倒般的嘩啦嘩啦下個不停,從窗戶看出去,黑濛濛的一片,剛洗好澡的克洛迪娜盯著這光景出神了好一會兒。
多年之後的今天,她竟不自覺地又一次回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直到身旁的女人嗯咳出聲喚回了她的注意。
真矢趴在床上,她用單手支撐著頭看著克洛迪娜,「怎麼啦,想什麼這麼出神。」
「想起了像小孩子一樣哇哇大哭的妳。」
真矢似乎立刻明白了克洛迪娜心中所想,她發出了為難的聲音,才正想開口辯解,克洛迪娜又接續:「想起被妳強硬胡來的第一次做愛。」
「那個――...」
克洛迪娜望向真矢,她掩著嘴呵呵笑著:「妳敢相信嗎,――...第一次做愛的那一次,我們竟然還只做了一半。」
「那個,莫非、...是我做錯什麼了嗎?...克洛迪娜小姐?」
「嗯?」
「如果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妳為什麼要一直挖出這種讓我覺得很丟臉的往事呢?」,女人手腳並用地爬起,她從後頭抱住坐在床沿邊的克洛迪娜,討好似的在她香噴噴的後頸不斷親吻。
「我只是想起了那時笨拙,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感情的妳跟我。...還有,那個討人厭的、詭異的房間。」
「啊,幸好最後出去了,不過想不到學校還有那種奇怪的地方呢。」
克洛迪娜沉默了一下,她轉過身子,看著女人成熟的臉龐,和那時相比,僅輪廓還殘留著一絲絲的相似,但是她看著現在這人的臉龐,內心還是如那時般心跳加速。
「我大概會一輩子都喜歡妳。」,她將所想的脫口而出。
真矢愣愣地睜大了眼睛,隨後平了情緒的她親吻著克洛迪娜的臉側,「我很感動,但是我現在腦中想到的滿滿都是妳那個很厲害的誘惑方式還有那件很厲害的薄紗睡衣。」
「妳真討厭!」
真矢輕輕笑著,她將剛出浴的女人的浴袍拉緊,免得她愛人柔嫩的肌膚受到一絲絲涼意。
克洛迪娜向後躺去,舒適的窩在她的懷裡,她又突然想起似的,「我還想起了...」
「喔、...,又想起什麼讓我很難堪的回憶嗎?」
看著真矢糾結在一起的表情,克洛迪娜哈哈大笑,她仰望著愛人的臉,接著伸出手碰觸,像撫摸無上珍寶般的輕柔,用指尖探摸她的臉龐與五官。
她瞇起眼、低聲喃喃:「我還想起了,...――那時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究竟有多喜歡、多喜歡、多喜歡妳的這份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