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才睜開眼睛,所見的是與認知中的現世全然不同的世界。
西條克洛迪娜環顧了四周,眼前是一堵殘垣破壁的牆面。而旁邊則是依稀可看出完整時的規模應是何等驚人的城堡遺址,在那些殘破的磚瓦上,粗壯的樹藤攀著柱體旋繞而上。頂上破了個大洞,但是抬頭仰望,卻只見陰沉沉的天空。
耳邊時不時能聽到細微的聲響與各種奇怪的雜音,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的人聲。
這裡到底是哪裡??――克洛迪娜沿著崩塌的樓梯小心翼翼地走上去。她看著四周的奇景,打從心中感到無比的困惑。
樓梯的盡頭是個長長的走廊,從破壞的牆體挑望出去,大概可以粗估自己正在城堡的中層部分。
這時,走廊的一側響起聲響。克洛迪娜抬眼望去,只見一隻白色的天鵝,穿戴打扮,站在前面拍打著翅膀在吸引克洛迪娜的注意。
「天鵝??」,克洛迪娜朝著白天鵝的地方快步走去,直到天鵝的身邊後,那隻天鵝用翅膀指著遠方。
從殘磚破瓦的破洞,順著白天鵝所指的方向望去,在高聳的城堡的正中央,有個巨大的建體。克洛迪娜瞇起眼睛更仔細看,但是這個空間本來就很陰暗,加上目標物又十分遙遠,她什麼都看不清楚。

那麼天鵝指著那個地方是什麼意思?克洛迪娜感到更加匪夷所思。
天鵝卻開始自顧自地走離。
原以為白天鵝是打算離去了,但是牠站在前面不遠處後便停下腳步,直勾勾的盯著克洛迪娜,彷彿在等著她跟上似的。
克洛迪娜想了一下,決定跟著天鵝走。

小小的天鵝步伐不大,走的卻挺快,克洛迪娜根本沒時間四處查看。牠帶著克洛迪娜穿過一個又一個圓形走廊,攀上一座比一座更陡峭的樓梯殘壁。
克洛迪娜注意到,似乎越往上走,就有越多上著鎖的房間。她曾經試圖打開其中一間房間看看,但是不論她怎麼拉動,緊閉的房門都不為所動。
而在這更之上,房間的建體就越發完整。不再是那麼的殘破。
她走了好一會兒,終於是到了那座巨大建體的下方。
那座巨大的建體是一座殘破的劇院,但是與一般劇院不同的是,在環繞著舞台的觀眾席中間,整座舞台被架的非常高,完全無法由底下看到舞台上的情形。
支撐著舞台的柱子上有著螺旋的樓梯,看著那幾乎高聳入雲的階梯,克洛迪娜猶豫著。
在白色天鵝的催促下,才慢慢沿著階梯走上去。
走了好久好久,終於到頂的她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俯瞰一切的至高景色。接著,她看見一名趴伏在舞台上的幼小孩童。
她朝著她走去,在孩童邊輕輕蹲跪下來。
孩童似乎在熟睡著,懷中抱著兩隻天鵝的玩偶,一黑、一白。
克洛迪娜察覺孩童的眼角有著淚水,她將它小心拭去。並把孩童額前凌亂的瀏海撥正。
這時她才注意到,這個披掛著大紅披風的孩子,睡著時的模樣讓人熟悉,甚至是那柔軟的黑色長髮,都讓克洛迪娜心心念念――「…這孩子,跟真矢好像......」
突然孩童睜開了眼睛,紫羅蘭色的眼眸直直望著克洛迪娜。
「...你怎麼會在這裡?......是白天鵝先生帶你來的?所以你是好人嗎?」
「姑且,不算是壞人?」
「奇怪的回答。」,熟悉的樣貌、露出了熟悉卻是稚嫩的微笑。
「那你又是誰呢?」
「真矢。大姐姐呢?」
「......。」
克洛迪娜發現自己想要說出名字,聲音卻像哽在喉嚨間,怎麼也無法發出聲音。但是除了自己名字以外的話語,卻沒有受到這樣的阻礙。
小真矢歪著頭看著滿臉困擾的克洛迪娜,她想了一下:「大姐姐想不起名字嗎?」
「與其說是想不起...,更正確的說法是無法說出來。」
小真矢嘻嘻的笑著:「好奇怪~」
看著這無疑就是天堂真矢幼年時期的孩童,克洛迪娜頓時一陣心軟,她撫摸著小真矢的頭,看著她愣了一下、隨即蹭進了懷裡的模樣輕輕笑著,「真矢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孩子在她的懷裡磨蹭著,又似是在調整個好位置躺臥。面對克洛迪娜的問題,她沒有一絲考慮的:「我只屬於這裡,除了這裡之外,我哪裡都不能去。」
「......但是」,克洛迪娜張望了下四周,舞台上是空無一物,「一個人在這裡,不寂寞嗎?」
「......。」,小真矢沒有說話,她翻了個身把臉埋進克洛迪娜的懷中,「...寂寞也沒辦法,我只能在這裡......」
突然小真矢抬起頭,她笑得燦爛的仰望克洛迪娜,「所以,大姐姐能來到這裡,我很開心!......上來的路不好走吧,還有很多很長又很陡的樓梯,很多人都在中途就退縮了...,只有大姐姐來到這裡!」
「真矢...」
克洛迪娜嘆了口氣,她將幼小的身子緊緊擁在懷中。
她難以想像這麼幼小的孩子承受著這麼巨大的孤單與寂寞,獨自一個人在誰人都遙不可及的高處。
撫摸著軟軟的黑色長髮,小真矢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動作,她舒服的瞇上眼睛,任憑克洛迪娜輕輕地觸摸。
突然克洛迪娜看到了底下黑壓壓的一片在晃動。
定睛一看,是整齊劃一的黑暗人影,她們一致的朝著城牆丟擲某種東西,城牆的磚瓦因此片片掉落。也許這座城堡的破壞就是這些黑暗人影帶來的也說不定。
她向小真矢詢問:「那些是什麼?」
「...壞人,試圖破壞我的城堡的壞人。」
「他們在扔什麼?」
「圖釘。」
「...咦?」
「明明很注意了,有時候還是會不小心踩到。萬一露出了疼痛的表情會被嘲笑的。所以只能忍耐著,但是那個、腳踩到了真的會很痛、很痛的喔,......大姐姐要小心一點唷?」
「真矢...」
「對了。給大姐姐看一下我的寶物~」
小真矢說著便跳起身,她拉著克洛迪娜的手朝著舞台後方走去,在那邊有著一個石盒子。小真矢鬆開她的手,跑到石盒子邊從裏頭拿出一個東西,她捧在懷中朝著克洛迪娜跑回來。
但是小真矢卻沒有選擇原地開啟,她開心地招呼克洛迪娜快點跟上,身後的大紅披風隨著小真矢的奔跑而不斷舞動著。
她們又回到方才最靠近舞台中央的位置。
小真矢把手中的東西擺放在地上,那是一個精密嚴謹,低調,自然的胡桃紅實木的盒子。孩子露出無比得意的表情,克洛迪娜只得跟著假裝十分期待的模樣。
接著小真矢把盒子打開,裡面只有一張照片,小真矢將它拿起,「這是我最喜歡的『    』喔!」
就像最初克洛迪娜想說出自己的名字一般的詭異,小真矢說出的話語中,明顯有一段被消音了似的,她聽不見那個句子中間的話語。
「我能看一下嗎?」
「嗯!」
小真矢大方地將手中的照片遞給克洛迪娜,順帶將身子也湊了上來,「很可愛對吧?!只要看著她,就算一個人也沒關係。」
雖然小真矢說的有聲有色,但是克洛迪娜看著照片,卻什麼也沒看到。
小真矢遞給她的照片明明是一張空白的圖紙,她根本沒有看到任何的圖像。
「......這個孩子,是我的『ヒカリ(光)』喔。只要有她在,這個世界就不會是黑暗的...」
「...是嗎」
――下一秒,突然地動山搖。烏黑的雲朵積卷在一起,裏頭有一個更加陰暗的龐大身影,克洛迪娜很肯定那是一個生物,因為牠已經睜開了兩雙翡翠色像是蛇一般邪氣的眼睛。
牠虎視眈眈的看著克洛迪娜,「...真矢、那是......?」
小真矢倒抽了口氣,她把照片抽了回去,並迅速拉遠與克洛迪娜的距離,「這裡只能容得下一個人...」
在克洛迪娜還想著該如何逃跑時,她突然被猛力的撞擊。本來就距離高聳的邊緣過近,加上被這麼一撞擊,克洛迪娜竟直接從至高的舞台上跌落下去。
她在下墜時,看見那幼小的孩子低垂的眼簾與哀傷的眼神,――

2、

「――!?」,克洛迪娜猛然的睜開了眼睛。
眼看著因為晨曦而稍微清晰的天花板,接著克洛迪娜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正平穩的躺在床上,而方才的奇異經歷,都只是一場夢境。
克洛迪娜鮮少作夢,更不用提是如此詭異的夢。
她想起昨晚曾隨口和大家提起惡夢的事情,而那時神樂光提了個能破解惡夢的辦法。據說是能進入夢境什麼的,當時克洛迪娜是全然不信。
但是現在仔細回想那個過於真實的夢境,該說神樂光真不愧是從那個崇尚各式各樣迷信的英國回來的孩子嗎?雖然她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破解了惡夢。

這時,身邊的人發出了細微的嗚咽聲。
克洛迪娜低頭望去,只見天堂真矢皺著眉頭,似乎睡的不是很安穩,眼角還有微微淚痕。
――是阿,她會連神樂光那種荒唐迷信的方法都用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幾日天堂真矢都睡得很不好。似是做了惡夢,但真矢卻始終不肯提起。
看著那樣的真矢,克洛迪娜總想為她做點什麼。
但是據說能舒緩精神的花草茶也喝過,睡前做點拉伸什麼的也做過了。一概都沒有效果,她最後才會嘗試看看神樂光所提起的、…魔法。
要說沒有收穫,又似乎並非如此。她不由得想起那個在夢境中見過面的小真矢。
克洛迪娜將手輕輕貼撫在真矢柔順的黑色長髮上,確認她並沒有醒來,克洛迪娜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真矢的頭,「......沒事的,真矢...,多少次也好,我都會到達你所在的那個高度。不會讓你孤身一人的...」
似乎是克洛迪娜的安撫起了作用,真矢緊皺的眉頭逐間舒展開來。克洛迪娜在真矢的額上落下親吻,「...願你能有個好夢。」

***

「今天是假日,你確定不再多睡一會嗎?」
「不必了。」
「...但是,你最近不是一直都睡不好?」
真矢穿起襯衫的動作停頓了下,她看向克洛迪娜,粲然一笑,「說的也是呢。...但是,已經沒問題了。」
「...因為我在你的夢中出現?」
「是呀,因為你在我的夢中出現了。」
「......真假?」
不確定真矢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但克洛迪娜還是暗自決定以後絕對不要得罪神樂光,萬一被她詛咒了該怎麼辦?
接著一陣寂靜,克洛迪娜拖著下顎看著真矢扣起一顆顆的鈕扣。然後從衣櫃中拿出兩條領帶,她轉向克洛迪娜:「哪條好?」
「嗯...,左邊那條。」
「就聽你的。」,真矢把另一條領帶收回櫃子後,將那條藏青色的短領帶俐落的繫起。
看著真矢迅速的動作,克洛迪娜忍不住想,天堂真矢怎麼有辦法在每天沒有調鬧鐘的情況下準時5點起床?更不用說有時候她們還會做愛直到深夜。
只能說天堂真矢的自律性實在厲害到克洛迪娜也不得不佩服。
也許是注意到了克洛迪娜的視線,真矢在最後調整領結時,問道:「我吵到你無法繼續睡了嗎?」
「...沒有。」
「那,還沒有睡足10小時的西條さん此刻這麼熱情的盯著我看是有什麼事嗎。......我已經好一陣子沒碰你了,所以現在、我是不介意在早上做的喔。」
真矢笑著的戲弄讓克洛迪娜投去無奈地瞪視。
突然她想起了某件事:「說起來,你有一個胡桃紅實木盒嗎?」
真矢訝異的看向克洛迪娜,她沉默了好一會,「你怎麼會知道?」
「...難以解釋。......不說這個了,能讓我看看嗎?」,小真矢最寶貝的東西,克洛迪娜著實非常在意。
但是顯然眼前的真矢並不樂意。
克洛迪娜看著真矢又重新揪起的眉間。她更加想知道那個讓小真矢視為『ヒカリ(光)』的孩子或事物究竟為何。
雖然積極打探他人的隱私並不是克洛迪娜的作風,但是身為女朋友的她,在意一下自己的女朋友曾經、甚至於是現在可能還在乎著的人究竟是誰,並不過分吧。
眼看真矢還在猶豫,克洛迪娜誠懇的輕喚她的名:「真矢...」
真矢嘆了口氣,隨即往桌邊走去。
她在桌子的底層櫃中拿出了那個與克洛迪娜在夢境中見過一模一樣的實木盒。真矢將它小心翼翼的擺放到克洛迪娜的旁邊,「...雖然也不是什麼得掩掩藏藏的東西,但是、果然還是很讓人害臊......」
「嗯哼。」
實木盒就在眼前,但克洛迪娜還是猶豫了。
小真矢看著裡面那張照片時露出無比幸福的笑容,萬一、真矢現在還是對那個人,...
――就在克洛迪娜思考著而沒有任何動作時,真矢突然就將實木盒打開。
「欸?」
「嗯?你不是想看嗎?」
「是這麼說沒錯...」,本來還想多做些心理準備的。
克洛迪娜接手過實木盒,將它完全開啟。
裡面擺放著很多東西,有包裝盒以及許多海報和報紙剪輯。最上面有一張破舊的照片,克洛迪娜將照片拿了起來,那曾在夢境裡是空白的圖像,如今出現在眼前的,是11歲時的克洛迪娜。
看著照片中的米白色禮服,沒記錯的話這是她出席某場晚宴會時的事情。
克洛迪娜接著往盒子中的其他東西看去,全部都是有關於她的事物。克洛迪娜曾經代言過的商品包裝,海報及報章剪輯。
「......騙人、」
「不是騙人的喔。」,真矢將克洛迪娜手中的照片抽回,她看著那張照片,「你可能不記得...、不對,你的確根本不記得。其實我也有出席這場晚宴會。因為太想見童星克洛迪娜,所以生平第一次向父親請求,希望他能帶我一起參加晚宴會。那時我向你搭話,但你僅僅只是把我當成一位粉絲,我甚至沒有被你記住。從那一刻起,我決定要成為能佔據你視線的人。――不論用何種方式或形式。」
真矢瞥了眼依然是滿臉不可置信的克洛迪娜,她將照片隨手放在床邊,傾身湊向克洛迪娜。
她用隻手拖著克洛迪娜的臉龐,將兩人的唇瓣交疊。許久沒有接吻的她們,僅僅只是一些碰觸,都足以讓興奮升至高點。克洛迪娜也將手環住真矢的後頸,使她更加貼近。
她探出自己的迎合真矢侵入唇齒間的舌頭,「嗯...唔...、」
濃烈的接吻直到雙方因為喘息而分離,但是克洛迪娜還是沒有鬆開環著真矢後頸的手,她並沒有打算放過真矢。克洛迪娜將唇游移在真矢的喉嚨上,感受到真矢因為吞嚥而抖動的咽喉,她親吻、舔舐,用唇瓣貼磨。
「...嗯......西條さん」,順著克洛迪娜細微的拉引,喪失反抗之心的真矢順勢被拉倒在床上。她們側身躺著,凝望著彼此的眼神中是強烈的愛慾。
真矢首先再次湊向克洛迪娜,她親吻著她,在糾纏著的唇瓣些微分開時輕聲低語:「這樣好嗎...,再這樣下去、......」,嘴上是這麼說著,真矢的手卻早已無法刻意的撫摸著克洛迪娜纖細又柔軟的腰身。
「...真矢」,克洛迪娜將真矢壓下,起身接著迅速的跨坐在真矢的腰間之上。
克洛迪娜將上半身前傾,兩方同樣豐滿的圓潤壓擠在一起,她瘋狂的親吻著真矢。而真矢也同樣熱情的回應著她的邀請,她們在彼此的口腔中讓舌尖糾纏,緊貼著攪動。
直至無法呼吸才停止住親吻,克洛迪娜俯瞰著嬌喘氣息的真矢,她愛憐的忍不住又俯身在真矢的眼皮上落上細吻:「真矢...早上、你預定要做些什麼...?瑜珈?拉伸?鋼琴練習?」
「......那都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了。我的克洛迪娜...」,真矢將雙手搭上克洛迪娜的腰際,她夾著雙腿的左右磨蹭。
紫羅蘭色的眼眸沾染上慾望。
「我想要...」
「...嗯」,克洛迪娜再次親吻上真矢微啟的唇瓣。

克洛迪娜不斷撫摸著真矢的身體,對於對方敏感的地點,總是不吝嗇地給予更多,溫柔撫摸。真矢原本穿戴好的襯衫早已凌亂不勘,克洛迪娜順著小腹不停親吻。真矢很急迫的配合著克洛迪娜抬起下身將睡褲脫去,她喘著氣的拉扯著自己的底褲,試圖也將它一併退去。
「…克洛迪娜,快點……」
平時以優雅著稱的首席生此刻主動地將雙腿張開,並用手搓撫著那處的外邊。
「我知道啦…」,克洛迪娜將唇湊向那一覽無遺的私處,溫熱的鼻息惹得真矢倒抽了口氣。克洛迪娜先是吸吮,再來是沿著那弧形舔舐。接著用雙指撥開,她伸出舌頭舔吸著,就像在用舌頭掏食,用嘴巴吸吮著什麼一般,發出 呼嚕呼嚕―― 的聲響。
「…嗯……――阿。」

真矢的身子伴隨著越發激動的呻吟不斷扭動、抽搐,克洛迪娜舔去唇邊的透明色體液,她看著真矢淫亂的表情想了下,忍不住起壞心的將自己的手指含入口中,或是伸出舌頭舔舐著指尖,待到手指都沾染上自己的水色時,她將手指輕撫上那早已濕潤的私處外壁。
「…唔嗯」
克洛迪娜接著不急不徐地繼續埋頭,她用舌腹舔弄著那極是敏感的蒂點。當舌尖才一滑過,真矢從喉頭發出咕嚕的哽咽呻吟。
她規律地用舌尖摩擦著那點的兩側,又或是將它輕輕含入唇中小心翼翼的吸吮。
而那不停在外壁輕撫觸摸的指尖則順著溢出的水色而進,她在那溫熱又濕潤中磨撫探索,――直到真矢突然將頭向後仰去並發出高亢的吟叫。克洛迪娜將那好不容易找尋到的點細心記著。
「…克洛迪娜、嗯……唔、」
克洛迪娜沒有刻意加快對那才發覺的高潮點的磨擦,她依然保持著一定的規律用嘴與手對裏外的敏感持續磨蹭。
此刻的真矢已經顧不得什麼優雅形象,她將雙腿跨置於克洛迪娜的肩頭上,扭動著腰部。
隨著克洛迪娜的撫弄,被推向了慾望的最高峰的真矢弓起了身子,在無法抑制的痙攣中她無意識的將雙腿夾緊。

一小會後,放鬆了身子的真矢不停的喘著氣息。
克洛迪娜坐在旁邊,看著真矢還有些恍神的表情,她溫柔的給予親吻。
「…真難得」,啞著聲的真矢用手臂遮著眼,停頓一下、才接著:「你竟然會願意用嘴…,一直以來不是都很抗拒嗎…?」
克洛迪娜撫撩著真矢黑色的髮絲,她說:「…真矢,我感覺我根本不了解你……」
這問題答非所問。
真矢也不在意,她放下了手臂,仰望著克洛迪娜那雙赤紅色的瞳眸。
「從現在開始也不算晚。」
克洛迪娜哼笑了聲。
「你根本就沒打算讓誰人了解你吧。」
她想起夢中那殘破城堡中被緊緊上鎖著一間一間的房間。――「…你甚至不會讓我去觸碰那個你隱藏起來的真實的自己,對吧……」
「西條さん,事實總是殘酷的。」
「這說法就好像我喜歡的是你偽裝出來,表面的天堂真矢。」
「可不是嗎?…」,真矢坐起身,她伸出手撫著克洛迪娜略是不滿的臉龐,「我知道這些話會讓你很不好受。但是我如果依然是當初那個即使向你搭話,和你聊上幾句,卻都沒能讓你記住的傢伙。你的目光,會注視著那樣的我嗎?你會如此執著那樣的人嗎?……西條さん。只要能讓你只注視著我一個人,只要能將你束縛在我身邊,不論是用愛、還是恨,我都無所謂。」
「……。」,克洛迪娜壓捏著眉間,她聽著真矢的話,遲遲沒有反應。

該說她低估了對於真矢的理解嗎?
克洛迪娜從來沒有想過她的戀人內心是扭曲到如此程度。她看見了真矢的黑暗,她的傷痛,那無窮無盡的孤寂與不安,以及盤踞在她內心深處的怪物。
只要真矢願意告訴克洛迪娜,她會緊緊擁抱真矢,將那些她能做到的一一消滅。
但是真矢拒絕任何人觸碰她的內心,選擇一個人孤軍奮戰。
她感覺那座殘破不勘的城堡就似是真矢的內心,正在逐漸崩塌破碎,卻依然傲骨的聳立在那。
「…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願意對我敞開心房?真矢,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願意將煩惱告訴我,讓我陪伴你一起面對?」
「西條さん……」
真矢沉默了一會,隨後她將身子靠向克洛迪娜。猶豫了些許,真矢輕輕親吻著她的唇瓣。「是的,我正在演繹著一個完美的天堂真矢。但是,我並不覺得這就不是真實的我。這是我演繹出的樣貌中其中的一個角色,但演員還是我。一直以來我不管戴上什麼樣的面具,都是為了眾人(觀眾)的目光而生。但是…,在你面前的我不一樣。――為了能得到你,所以我,身為演員的我……,塑造出了這樣的角色(我),即便這也是在演繹,但這是我為了自己而做出的選擇。我想,這便可說是真實的我。」
「……。」
「西條さん…,我並不是不信任你,才不願意讓你看到真實的我。而是連我也不理解哪一個面具下的才是真實的我。」,真矢將一直沉默不語的克洛迪娜擁入懷中。
克洛迪娜將頭側躺抵在真矢的胸部上,她能感受到真矢心臟的鼓動。真矢撩弄著克洛迪娜亞麻金色的髮絲,溫柔地親吻著。
「又也許,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所以才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了。」
克洛迪娜低下頭,她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無力。
身為天堂真矢的女朋友,她什麼都做不到。
真矢一直都是比起別人的事情,只一心一意在自己的目標和道路上的人。即使她說什麼,肯定也無法輕易改變真矢。

「...西條さん」,真矢輕聲細問:「我可以吻你嗎?」
克洛迪娜愣了一下,隨後呵呵地輕笑幾聲。
「事到如今為什麼還問?」
「是呢,…為什麼呢……」
克洛迪娜仰起頭,迎向真矢俯身湊下的親吻。
從最初淺淺的唇瓣碰觸,到接著兩人互相吸舔,撩弄。克洛迪娜看著真矢紫羅蘭色的眼眸,她突然覺得自己誤會了,一直以來感覺得那抹濃烈並不是真矢的慾望。
雖然說真矢通常會在這時欲求她,但、也許,――
「…Je n'appartiens qu'à toi.(我只屬於你)」,克洛迪娜用雙手托著真矢的臉龐,她看著真矢僵直了一下,然後、似是消化了克洛迪娜的那一句外語,那抹因濃烈的霧靄而黯淡的紫羅蘭色突地輝豔起來。
也許,這並不是欲求,…而是真矢無意識下流露的不安。
倘若真是如此,――「Je t'aime mon amour.(我親愛的,我愛你)」,若能將她的愛人的不安沖散,無論多少次,她將毫不吝嗇的把她的愛全展露予她。

只願終有一日,她再次見到那個被囚禁在城堡高處的孩子時,是在灑滿溫暖陽光,碧草如茵的地方。
她希望能看到那個孩子用無邪的笑容發自內心的告訴她,――『我現在很幸福,已經不再害怕了。』。

2、

訓練不能有一日的鬆懈。――天堂真矢的父母從小就這麼告誡真矢。
為了飛的更高,朝著那無人能及的高點,她將父母的告誡謹記於心,並沒有一天鬆懈的保持著高強度的訓練。唯有這樣,她才不會辜負大家的寄望,不會讓雙親蒙羞,並且這也是對勇於前來挑戰她的人們,致上的最高敬意。
平日她會根據課程隨時變化練習的內容。而假日,她則會固定幾個項目――像是從清早在音樂教室練鋼琴,接著順便進行發聲練習,音樂劇歌唱的練習。
當然她也很注意不要讓自己被沉重的訓練壓垮,所以偶爾會騰出一點時間,看看喜歡的舞台劇演員的新作,吃點好吃的點心,――或是,觸碰她心愛的克洛迪娜。
只要這樣,真矢就能感到放鬆。
她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緊緊逼迫著自己。

但是今日,她從早上訓練開始就一直感到心不在焉。
好幾度按錯了琴鍵,忘記了下一步該做些什麼,她很少這樣。克洛迪娜今早對她說的那些話,纏繞在她的心中,遲遲難以揮去。
感覺在這樣下去訓練也是浪費時間,真矢很乾脆的結束了歌舞劇的歌唱練習,沖洗了身子後,她早早就回到了宿舍。

幾個貪睡的人似乎還在睡夢中,而一直早早就起床準備早飯的大場也不見身影,她只看見同樣都是早起練習派的星見純那正坐在客廳中。
純那坐在沙發上,似乎正煩想著事情入神,大腿上擺放的書本一直停留在未開啟的狀態。
真矢想了一下,她到廚房倒了兩杯蜂蜜檸檬水,悄聲走回客廳,直到她將另一杯飲品擺放在桌上,純那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哎呀哎呀,天堂真矢竟然被當成空氣了?這可不能接受阿。
真矢在心中戲弄著自己。
「怎麼了嗎?」
「――唔阿!……天堂さん?」
看著純那終於將視線擺放過來,真矢滿意的露出笑容,用手示意那杯擺放在純那面前的飲品,「請用。」
「欸!?阿…謝謝。」
「星見さん在想什麼呢?想到這麼入神。…阿拉,那本是《愛麗絲夢遊仙境》嗎,我很喜歡的劇團有演出過改編自該部作品的音樂劇呢。是在幫大場さん想劇本的事情?」
「不…只是、剛好在想類似的事情。……雖然的確是跟奈々有關係沒錯。」
「大場さん是很幸福的人呢,被星見さん這麼心心念念著。」
「是這樣嗎?」,純那沉默了下,她的手指撫著書封那些燙金的字體,「我覺得我根本不瞭解奈々…」
這似曾相識的對話挑起了真矢的興趣,看了眼時鐘,還有半小時才到克洛迪娜預定起床的時間,她不急不徐地放下飲品,專注的望向星見純那,「如果你願意,要和我聊一聊嗎?」
「可以嗎?但是天堂さん…沒有什麼預定嗎?不會耽誤到你的時間?」
「沒問題。之後是有預定,不過還有時間,不必擔心。」
於是純那喝了口酸酸甜甜的飲料後,娓娓道出了那首先是由昨晚西條克洛迪娜起頭的主因。
接著,是神樂光提出十分荒唐的『魔法』,據說是她在英國時從來自曾英國偏鄉的學生那邊聽說來的。但聽起來更像是什麼奇怪的怪誕傳說。
結果就是幾個人拗不過愛城華戀熱情的玩心,而都跟著嘗試了一番。
恰巧純那就在昨晚做了十分奇怪的夢。
――「…那個與其說是夢……總覺得並不是那麼一回事。確實有些孩子氣的地方很有奈々的感覺,但是……裡面出現了很多奈々不曾說出過,用心保護著的東西,不像是做夢會出現的。還有在光亮照不到的地方,那般熟悉的黑暗…以及被刻意隱藏起來滿目的瘡痍……那裏…不是奈々的夢,更像是奈々的內心世界。」
純那沉默了下,她繼續說道:「天堂さん知道嗎?夢是由心理與潛意識深處而反映出來的。那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的奈々?我搞不懂…我甚至不明白我現在所知的奈々,是不是真實的奈々。…奈々的內心,看起來好痛……就像被災難侵襲過。她現在還是很難受嗎?…我當初做的是正確的嗎?還是全部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你很喜歡大場さん呢。」
「咦?……不、不是這樣的!因為奈々是我的朋友,所以――」
「星見さん!」,純那的語句還沒說完,便被真矢刻意拉高語調的呼喚打斷,「我是你的朋友嗎?」
「這、這當然是阿!」
「那麼,你為什麼不好奇的來窺視我的內心呢?你為什麼不來關心我心中的黑暗呢?」,真矢看著純那因為無法反駁而低垂下頭的模樣呵呵笑了兩聲,「你看,答案很自然地就浮現出來了吧。......星見さん,回到剛剛的話題,『世界不過是個舞台,人們都戴著面具在扮演自己的角色。』――所以你們何必,硬要去揭下演員臉上的面具呢?演員與角色,都是同一個人呀。」
真矢低聲細語,她起身走到純那的身邊。大概是被天堂俯看著,純那有些緊張的不知道該把視線擺向何處。真矢俯下身,伸手撫著純那的臉頰。這一瞬間,純那輕呼了聲。
她將那一直躲避著自己的臉龐強硬的面對著自己。祖母綠色的眸瞳中盡是訝異與困惑,「星見さん,你也是一樣。跟隨著舞台(世界)的變化戴上不同的面具。…就像星見さん看著大場さん時,毫無自覺佈滿了愛慕的眼神。或者為了TopStar而獻上覺悟的熱情,以及、與現在你看著我時都是截然不同的面具。」
「天、…天堂さん……,你說的我都明白了,總之這距離――!」

――「……那個,…純那ちゃん、真矢ちゃん?」
緊接著,在這個本是兩人的空間中出現的第三把聲音讓純那嚇了跳。大場奈々站在門口,看著她們互動緊密。她略是困惑,微微皺起眉頭。
真矢不慌不忙自然的拉開與純那之間過近的接觸,在離開時順勢拿起純那腿上那本文學作品。
她將封面展示給奈々。
「大場さん來的好巧呢,我們正好進行到第四章,要和我們一起嗎?」
「《愛麗絲夢遊仙境》?」
「是的,正巧和星見さん聊到了改編自該作品的舞台劇,於是我們一時興起就……,對吧,星見さん?」
真矢笑著投去視線,當然不用真矢暗示,純那也已經立即發揮了她身為舞台演員最精湛的即興演出,她說:「天堂さん的白兔先生真的很厲害呢,那要緊時間的慌張感都感染到我了。」
「原來是這樣阿。《愛麗絲夢遊仙境》,好像很不錯呢…也許我可以把這個建議給雨宮さん……」
「說起來,奈々。你剛剛去學校?」
今日是休假日,奈々卻身穿著制服。
聖翔雖為名門學校,卻只有規定在校內必須得穿著制服。
因此穿著一身整齊制服的奈々方才的去所,不難猜想。――真矢給巧妙的把話題誘導開的純那一個稱讚的眼色。
「嗯。和雨宮さん討論下一部劇本的構想。雨宮さん希望由我來主筆,不過…我還在考慮。……由我這種人來、真的沒問題嗎…」
「『不要只因一次挫敗,就放棄你原來決心想達到的目的。』――威廉.莎士比亞的話喔。奈々的話,沒問題的。如果有需要,我也會幫忙。」
「純那ちゃん…」,奈々綻出美麗的笑容,「謝謝你。」

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的真矢輕瞥了時鐘,她將那本文學作品遞還給純那。
「那麼,時間也差不多了。……對了,大場さん。這之後,你有時間嗎?」
「真矢ちゃん,有什麼事嗎?」
「你還記得前陣子新開的那間年輪蛋糕專賣店嗎?」
「當然記得呀!…那家年輪蛋糕真的非常好吃~。…到底這麼鬆軟的秘訣是什麼呢?」
「呵呵。星見さん想要去站前的書店尋找關於《愛麗絲夢遊仙境》更詳細的書籍,我拜託她順帶幫我買那間的年輪蛋糕,但是星見さん似乎並不知道那間店到底在哪裡。可以麻煩你,告訴星見さん嗎?或者、如果你下午沒有事情的話,陪星見さん一起去如何。」
「…天、天堂さん!?」
「欸?純那ちゃん,我可以一起去嗎?」
真矢朝著外廊走去,與輕快的踏進客廳的奈々擦肩而過後,她轉過身向著一臉慌張的純那禮貌笑道:「那就拜託你了,希望你們今天能玩得開心。――還有,『當你真心愛一個人時,那人除了有崇高的才能外,他還有一些可愛的弱點這也是你愛他的重要關鍵。』,是這樣對嗎?星見さん。」
「天、天堂さん!!」

大概是她們突然又談起只有她們知道的話題。
奈々停下了腳步,她回頭看著真矢。
緊皺的眉間是稍有困惑與不悅的意思,――真矢猜想著,但她只是笑了笑的給予應對。畢竟,這之後也不是她的事情了。

***、

真矢離開客廳後,快步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直到在自己的房門口停下腳步時,那顆焦慮的心卻仍然沒有停止。
她首先看了看克洛迪娜的房間,又將視線挪回自己的房間。――她不知道克洛迪娜在她離去後究竟是不是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如果是,她會感覺很失望。但是,依克洛迪娜的個性,就算她在真矢離開後就回自己的房間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克洛迪娜與她不同,她並不依賴這份愛情。如果天堂真矢不在,西條克洛迪娜還是西條克洛迪娜。
猶豫了一下,真矢還是決定先打開自己的房門。

從剛開啟的門縫傳來冷氣的涼風,真矢的心情瞬間得到鼓舞,但是還不能鬆懈大意,克洛迪娜也不是第一次因為睡迷糊所以忘記關真矢房裡的冷氣而離開。
真矢小心翼翼地帶上門,經過廊後,她按耐著雀躍的心情踏入了房內,――看到克洛迪娜仍在床上熟睡時,她抑不住的喜笑顏開。
真矢趕緊先一步的把鬧鐘關掉,接著走到床沿邊,謹慎小心的就是深怕坐下時凹陷的細微震動會驚醒她可愛的戀人。
克洛迪娜綣曲著身子縮在深藍色的被褥之間,真矢側身躺臥,她拖著下顎仔細的看著克洛迪娜毫無防備的睡顏。
「......?」,她注意到克洛迪娜手中緊抓著的東西。――那是真矢早上才換下的灰色針織衫。此刻正被克洛迪娜倚靠著,緊緊的抓在手中。
真矢無奈的笑了聲。
她輕輕撫開克洛迪娜額前凌亂的瀏海,看著她因為這小動作而不滿的悶哼聲後將臉埋進滿是自己氣味的灰色針織衫中。
――糟糕…可不能跟自己的衣服吃醋阿。
「…西條さん」
她突然想起幾分鐘前與星見純那在客廳中的對話。
接著腦中又浮現克洛迪娜一早的反常。雖然從純那的話中聽來克洛迪娜並沒有向其他人說是誰做了 “惡夢”。
真矢不得不承認,當她聽到純那說的那些有關進入夢中消滅惡夢的魔法,還有夢等於人深沉的潛意識。以及而毫無自覺的夢境,就是最真實的內心世界之類的話時十分的害怕。
「你……看到我的內心了嗎」,真矢撩起亞麻金色的髮絲,將它湊向唇邊,「…肯定很可怕,很醜陋對吧……嚇到你了嗎…」
手指輕輕撫過細長的眉毛,順著白皙的肌膚,挪移到粉嫩的唇瓣上。克洛迪娜的五官姣好,有著日本人所不及的異鄉美。就像精緻美麗的芭比玩偶。
但是那英勇無畏,堅毅、頑固的執著,熊熊燃燒的信念,比起只是美麗的玩偶,更像有著崇高信念的騎士一樣。――是的,她可愛的戀人就是個試圖從黑暗中拯救她的騎士。
夢境即是內心。
那是真矢的內心,所以她比誰都清楚那是怎麼樣的殘破不勘,怎麼樣無盡的黑暗與孤獨。克洛迪娜看到了她心中最醜陋的怪物,那隱藏起來的傷痛與深沉的黑暗,但是即使如此,克洛迪娜還是陪伴在她身邊,擁抱住她,告訴她不用擔心,――
真矢忍不住呵呵笑出聲,看著克洛迪娜微微睜開了眼又旋即閉上,她趕緊把握機會俯下身在克洛迪娜咕噥著的唇上落下親吻,她細聲呢喃:「…你會如何將“我”從“我”手中拯救出來呢?我很期待,我親愛的騎士大人。」

「……你為什麼今天那麼早就回來了?」,克洛迪娜啞著聲音的詢問。
克洛迪娜不喜歡炎熱,所以她睡覺通常會開冷氣。真矢還在房間的時候會克制克洛迪娜不讓溫度調的過低。但是每每真矢一離開房間後,克洛迪娜就會自己爬起來找遙控器。
真矢咕噥著抱怨的拍拍她的頭,想要起身先給她倒杯水。但是手卻被輕輕捉住,克洛迪娜皺了皺眉,她望著真矢:「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
「不,並不是這樣。」,真矢又坐回了床沿,她用雙手將克洛迪娜捉著自己的手掌包覆起來,試圖用搓揉來讓它不那麼冰冷,「說起來有點傻…,就當作是我今天自主練習結束的比較早不行嗎?」
「…不行。」
「我想也是。」
「多傻都沒關係。說吧,我想聽…」
真矢鬆開了手,她彎下身,稍微更靠向克洛迪娜,「我今天格外想你。整個腦袋都是你,我無法專心練習,腦袋中放不下任何一顆音符或舞蹈動作。心不在焉的狀態一點效率都沒有,所以我就回來了。」
「那真是太好了。這樣下午我們可以一起自我練習。每次都讓你偷跑於前,……我可是不會輸你的。」
克洛迪娜笑著。
――就是這種溫柔的地方,格外讓人愛戀。
真矢隻手撐扶在床上,身子更偏斜於下,她將臉湊向克洛迪娜的唇,――接著,克洛迪娜用手遮擋住她,「我還沒刷牙…不能親……」
「我們早上就親過了。我完全不介意。」
「我介意!…喔天阿真矢,這情形簡直似曾相識。不准對我的手做任何事,沒錯、就是你現在腦袋中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真矢呵呵笑著,她重新把身子坐正。只剩隻手輕輕撫摸著克洛迪娜尚還有些冰涼的手掌,「今天要跟我去約會嗎?」
「Oui!,……但是你想去哪?」
「去隨意逛逛吧,我還得買一件襯衫賠給你呢。」
「午飯要吃上次那間義大利菜的餐廳嗎?我覺得它的茄汁鱸魚味道不錯。」
「就聽你的。但是,你得先從被窩中起來,我親愛的。」
心中滿溢著幸福的溫暖與平靜,真矢看著克洛迪娜心想,――也許,她真的能消滅她心中的怪物,能撫平她的不安與孤寂,能讓她在黑暗中看見光明。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也許、她能揭下她最不願為人所知的面具。
「西條さん…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真矢低聲喃喃。


幕後:

在假日人潮擁擠的車站中提著兩大盒年輪蛋糕真的是件十分麻煩的事。純那忍不住因為無法騰出手調整眼鏡而重重嘆了口氣。
走在前面的奈々回過頭,她問:「我還拿得下喔,要幫你拿嗎?」
「都讓奈々幫我拿買的書了,天堂さん交代我買的東西也讓你拿就太不好意思了。」
「…是嗎」
奈々一瞬間沉下的表情純那可沒有漏看。
說起來從剛才就是如此,奈々有好幾度都露出了這般的表情。
――莫非是跟自己出門覺得無聊??
純那也不好意思詢問奈々這麼敏感的事情,畢竟、不久前才從真矢那得到了教訓。而真矢說過話,一字一句她仍在細細消化、理解中。
「說起來,天堂さん很厲害呢…總覺得跟她聊天能學習到很多……」
「…是呢」
「不過話說回來,...天堂さん好像是說了“你們”,“們”是什麼意思?」
「純那ちゃん!」,奈々突然有些大聲地呼喚阻止了純那的回想與思考,她沉了一會,才接著:「......純那ちゃん對真矢ちゃん是怎麼想的?」
「天堂さん?……」,純那加快腳步跟上奈々不自覺加快的速度,她想了下、微微喘著氣的回:「值得尊敬的人…但是有點可怕。」
「……那我呢?純那ちゃん對我又是怎麼想的?」
「欸?」,純那因為訝異而停住了腳步。
奈々雖然走在前頭,像是自顧自地,卻意外的在純那停住腳步時也跟著停了下來。但即使如此,她也沒有回頭看向純那。
就像正在鬧著彆扭的小孩子一樣。

――奈々是在吃醋嗎?
純那雖然不願意這麼去想,但她卻沒能在第一時間壓制這個念頭。
如果真是如此,她會非常開心。畢竟,被真矢那樣提醒了之後,純那對於自己喜歡奈々這件事,已經是百口莫辯。
看著奈々仍是不願意回過身的模樣,純那想了下,如果這時候她逃避,真矢會十分看不起她吧。
但這並不是為了真矢,只是、她並不想獨自壓抑著這份感情。――況且,這似乎、就是奈々想要聽到的答案。
純那吸了口氣,她說:「我喜歡奈々。」
「……咦?」
「終於把頭轉過來了阿。」,純那笑著。
奈々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愣了一下,才接著說:「再說一次?」
「唔......,我…喜歡奈々。」
「再說一次。」
「咦?」
奈々的眼神看起來不像是在捉弄她,但是周遭的人來人往,已經有不少人因為她們停駐在人潮中間而投來疑惑的視線。
就在純那猶豫著時,奈々朝著這方走近了幾步,她低聲:「...再說一次。」
「……我喜歡你,奈々。――…欸?」
下一秒大場奈々突然蹲下身子,純那只得趕緊跟著配合,拉近了距離,才聽見奈々細微的啜泣聲。
「…像夢一樣。我、一直好喜歡純那ちゃん,但是……」,奈々一邊哭泣著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話。
純那無奈的趕緊掏出手帕,「奈々,先從這裡離開吧。……接著,奈々的想法,全部、都說給我聽吧?」
「嗯!」
抬起了頭的大場奈々雖然帶著淚痕,卻露出了星見純那看過最燦爛的笑容。

『當你真心愛一個人時,那人除了有崇高的才能外,他還有一些可愛的弱點這也是你愛他的重要關鍵。』
――「是阿...,奈々這種愛哭的地方,我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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