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天堂真矢的身子毫無防備的直接墜落的那一刻,西條克洛迪娜從來不曾這麼後悔與懊惱過。為了自己的不坦率,為了自己的高傲,她傷害了天堂真矢。

――青嵐綜合藝術學院與聖翔音樂學園破天荒的合作了一齣原創的戲劇。
內容是在講述自幼父母雙亡,但依然樂觀向上,對未來與人生充滿希望的舞台劇演員達格妮(Dagny)與其他演員一起在舞台上競爭,較量。雖然過程中有傷害與背叛,但是對舞台的熱情與執著終於讓達格妮融化了一直敵視著她的卡琳(Carlin),她在最後一舉奪下主演,成為舞台上最閃耀的那一顆星星。

當大家都讀完劇本時,來自青嵐綜合藝術學院負責劇本的女孩直接毫不諱言地說:「雖然劇本是一起創作的,但是達格妮的角色我是意屬柳小春同學。雨宮同學則堅持這個角色非天堂同學莫屬。因此在討論過後我們決定讓兩位進行選拔,勝者將出演主役的達格妮,而另一個人,則是出演對手卡琳。」
「如果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接著發表其他人的出演角色。」
「等等。」,克洛迪娜打斷雨宮的話,她看向兩位主編劇,「主演只由天堂真矢跟柳小春進行選拔?那這樣兩個主演不就只會是她們兩個嗎?」
「是的。」,青嵐的女孩放下手中的劇本,她直勾勾的迎上克洛迪娜的視線,毫無逃避之意,「我相信能與柳小春同學並駕齊驅的只有天堂真矢同學。」
「這種事、!」
「西條さん,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是請你尊重我們。」
雨宮制止了克洛迪娜還想繼續的爭辯。
畢竟是兩校合作,其中有許多是身為演員的她們所不明瞭的內辛。也有可能一個差錯,就導致這次的合作破局。
克洛迪娜明白,她都明白的。
但是被當眾指出有能力與天堂真矢並肩而行,有資格站在天堂真矢身邊的人並不是自己時,心中只有滿滿的不甘心與憤怒。

她一直那麼努力在追趕天堂真矢。
即使她其實很清楚天堂真矢與自己之間的差異是遙不可及。
但是、她也是為了能與天堂真矢並肩而行,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身邊付出了許多努力的。

即使她是那麼的不甘心,事情也沒有因她而停滯。
幾天之後選拔照常舉行,天堂真矢用壓倒性的實力與精湛的演技毫無懸念的擊敗柳小春,但是兩人精彩的表演還是獲得了評審們一致的高評。
大家不斷的把天堂真矢與柳小春放在一起比較,討論。
這段時間克洛迪娜再怎麼比往常努力,再怎麼練習,也喚不到她所希望的誰人的注意與肯定。
那個天堂真矢一心注意著柳小春,只要聚在一起彩排練習的時間,天堂真矢就與柳小春在一起,她們就像無論何時都一直在一起的達格妮與卡琳一樣。彼此競爭,卻互相理解。
然而一直在天堂真矢身邊打轉的她,卻怎麼也接近不了。

為什麼還是那麼遙不可及?
她究竟是哪裡努力的不夠?
――剛結束高強度的自主練習,克洛迪娜撐著膝蓋激動的喘著氣。額上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舞台上。
即使身體已經在發出抗議的疼痛,她還是咬緊牙關,撐起身子準備繼續練習。
「西條さん,......西條さん?」
聲聲的呼喚終於吸引到克洛迪娜的注意,她驚呼一聲往身後看去,天堂真矢正拿著劇本與礦泉水站在她的身後。
「你不去休息嗎?從剛才開始休息時間就不去休息。現在連午飯都不打算吃嗎?」
「反正我也不是主演之一,不需要勞煩主演大人來關心我。」
天堂真矢嘆了口氣,「西條さん,從確定演出《Stage of dreams》後,你就是這種態度。不甘心,憤怒,焦慮,痛苦,壓抑,你的這些負面情緒,會連帶影響舞台的。」
「即使是這樣也與你無關!」,克洛迪娜此刻只覺得煩躁無比,天堂真矢來與她搭話,就好像來同情她一樣。
她用手背擦去匯聚在下顎上的汗水,逕自的又打算繼續練習。
「等等,西條さん!」,克洛迪娜無視天堂真矢的叫喚,她走的離她稍遠些,邁開腳步繼續著方才的舞蹈,她只有讓自己沉浸在沉重的練習之中,才可以把周遭的雜音屏除。
但是下一秒,克洛迪娜踉蹌了下,她才注意到自己為了遠離天堂真矢,早已偏離了剛才練習的位置。而她的腳下正好踩在升降井的邊緣。
發出的力道來不及收回,明知道要往天井裡墜去了,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克洛迪娜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乾脆的閉上眼睛準備迎來預期的傷害。
「西條さん!!」
天堂真矢的聲音急促且接近。
在呼喚聲的下一秒,克洛迪娜的手被用力的抓住,然後她被粗魯的往前一扯,跌坐回舞台的地面上。
雖然並沒有看到過程,但是隱約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克洛迪娜快速的抬起頭,她睜大雙眼,想要去抓住那個人的手,但是一切都只是瞬間的事。從她看見天堂真矢的身子懸在半空之中往後墜跌到聽見物體重重墜落的陳悶聲,她什麼都沒有做到。
天井下傳來了幕後員工的尖叫聲,她們不斷叫喊著天堂的名字。
「...天、天堂真矢?...真矢?......真矢!!!!」,克洛迪娜從來不曾這麼後悔與懊惱過,為了自己的不坦率,為了這份高傲,她傷害了天堂真矢。
她眼睜睜的看見那顆遙不可及的星星墜落了。
克洛迪娜哭了,她起先壓抑哽咽,過了一會兒,那時不時的啜泣變成失聲痛哭。她跪伏在天井邊,身子顫抖的不斷哭泣。


天堂真矢似乎跌落下去後就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因為瞬間舞台亂成了一團,指導老師與班長星見純那陪著救護車一起到醫院,剩餘的人則是讓他們各自回宿舍。
在回到宿舍的路上,大家都沒有責備克洛迪娜。
明明誰都好,她好希望被人責備,好希望被指責。總比好過大家都各含心思的沉默。

回到宿舍後,大場奈奈給大家泡了據說能紓壓安神的花草茶。
大家聚集在客廳中,每個人都沉默著,等待著隨時都可能出現的消息。
「西條さん,...要不要回房間休息一下?」,看出了克洛迪娜的臉色慘白,真晝詢問道。
奈奈也強行提起精神,她用難看的笑容附和道:「真矢ちゃん的話一定沒問題的。如果有消息的話,我會第一個通知你的,所以、...」
「但是阿,那個天井可是將近3米高喔。天堂はん不是跌落後就陷入昏迷了嗎?...會不會凶多吉少阿?」
「笨、笨蛋阿香子!!天堂是那麼容易就被擊倒的人嗎!?你還是別說話了,吃零食,快點多吃點零食!!」
「唔,等等阿雙葉はん...」,被塞的滿嘴糕點的香子最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遞給香子茶杯時,看著克洛迪娜更加低沉的臉色,雙葉只能嘆了口氣。

沉默又抑鬱的氛圍直到純那回來後才得以舒緩,大家馬上聚集到純那的身邊,一人一句的焦急詢問有關天堂真矢的傷勢。
「多處骨折及內傷,目前還在手術中,萬幸的是腦波沒有異常,之後好好靜養與復健就會慢慢康復。」,純那停頓了一下,她端著茶杯,看著杯中倒映著的憔悴臉色,她才接著說:「達格妮的角色必須得換人了。」
「不、不能先延期等到天堂さん恢復嗎?!......」
奈奈制止了華戀想要繼續說的話,「這次是和青嵐一起合作的,擅自延期或取消都不只是一所學校的問題。B班為了這次的合作付出了很多努力,不是我們想要延期就能延期的。」
純那點了點頭:「就像奈奈說的,畢竟是我們自己人的疏忽,延期跟取消是不可能的。我剛才在醫院的時候有跟雨宮さん通過電話了,針對空缺出來的達格妮,雨宮さん決定再進行一次選拔。」
以往如果是聽到這種消息,大家肯定都是止不住的興奮與雀躍,但是這一次沒有一個人露出喜悅的神色。
大家都知道這個位置是天堂真矢憑實力搶奪下來的,再加上這後面還有許多複雜的緣由,誰有那個膽量與能力去接替那樣的位置?
若真要說誰能接替...
――這時,幾個意識到的人的視線已經挪移到一直沉默不語的西條克洛迪娜身上。
純那一口氣把花草茶飲畢後,她把杯子放在桌上,看向克洛迪娜。
「雨宮さん還說,西條さん,你一定要參加選拔。要說天堂さん的位置有誰能接替的話,就只有你了。」
「...我先回房間休息了」,克洛迪娜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房間走去。


在開啟自己的房門時,她很盡量避免讓自己的視線看向對房,但是一旦注意力不小心被對房那四個字的名字吸引時,她還是忍不住因為忍哭而扭曲了表情。
她該怎麼再去面對天堂真矢?
她害天堂真矢從王座墜落,那個眼神只注視著頂點,唯一的棲身之處只有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座的天堂真矢。
克洛迪娜無法想像現在天堂真矢的心情。
要是天堂真矢醒來後知道格達妮這個角色已經不再是她的,她會怎麼想?她是不是會對克洛迪娜悔怨仇恨?
克洛迪娜想起自己還不曾對那個人說過任何一句道歉,「......對不起...」
終將忍不住的淚水伴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的結束而落下。

***

兩天後,眾人從老師那邊得知天堂真矢終於是醒了。
再過了兩天,純那告訴大家天堂真矢的探病沒有限制了,所以她詢問是否有人要一起去醫院探病。
幾乎大家都舉著手爭搶要去探病的同時,克洛迪娜悄悄的離開了這個空間。
聽到天堂真矢脫離了危險,她比誰都還要高興。可是她並沒有做好面對天堂真矢的準備。
她曾經可以驕傲又自滿的挺起胸膛站在天堂真矢的面前,但是如今的她歉疚及羞愧之外,某方面來說,她就是那個把天堂真矢從高處推下的兇手,這樣的她、要用什麼臉去面對天堂真矢?

一個禮拜過後,只剩下大場奈奈每天會固定去醫院。
聽說是帶些手工做的料理與小點心去給天堂真矢。奈奈笑著說天堂真矢在醫院依然還是胃口很好,看樣子不久後就能出院了。
克洛迪娜在這一天,她終於下定決心前往醫院探視。
經過了醫院走廊時,她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很過分,無法面對因為自己的錯失而躺在病床奄奄一息的天堂真矢,直到她脫離了險境才能有勇氣去面對。
說到底不就是害怕去面對自己給予天堂真矢造成的傷害嗎?

手在門把上停頓了良久。
克洛迪娜終於是鼓足了勇氣準備開門時――
「卡琳!我熱愛舞台,絕不會放棄舞台!若要死,我也定會死在舞台上!你能明白的吧?因為妳也是同我這般......,嗚、痛。」
門內傳來《Stage of dreams》的女主角達格妮的台詞。
那一直是渾厚飽滿的嗓音,現在卻是氣若游絲的。天堂真矢為什麼還在練習這份劇本?莫非她是認為自己還能回來出演《Stage of dreams》嗎?
克洛迪娜擺在門把上的手默默的鬆開了。
在疼痛的低鳴聲後,天堂真矢又繼續台詞的練習。


喀啦――
開門的聲音讓天堂真矢停止了排練,已經能獨自坐起身的她望向門口。
「真是的,真矢ちゃん。你的傷還沒好,應該要好好休息呀!」,負責照顧天堂真矢的護理師走了進來,她例行性的檢查一些東西。
「抱歉。」
「不能因為朋友來了就胡鬧起來唷。」
「朋友?今天還沒有人來探望我呢。」
「阿咧?剛剛那位站在你病房門口猶豫的孩子難道是搞錯病房了嗎?...我看她穿著聖翔音樂學園的制服,還以為是你的朋友呢。」,護理師快速的在資料上書寫著,「亞麻金色的捲髮,白皙的皮膚,有點像外國人,真的是非常漂亮的孩子呢。」
「是嗎。」
接著護理師突然嘆了口氣,她抬起頭用著擔憂的神情看著天堂真矢,「但是那孩子臉色很差呢。明明有著那麼漂亮的臉,可是看起來快哭的樣子。經過護理站的時候也是,低著頭在走路,真讓人擔心。」
「......是呢,真讓人擔心...」

***

天堂真矢是為了舞台而生的人。
她的容身之地只有主演的位置。
為此天堂真矢做了多少努力,一直追趕著天堂真矢的克洛迪娜比誰都還要清楚。
因此,當天堂真矢為了救她而失去了全部時,克洛迪娜不只感受到了歉疚,還有更多的是自責。

她比誰都明瞭天堂真矢這一次失去的東西有多重要,所以她更加無法想像天堂真矢看見自己時會露出怎麼樣的表情。
一想到這些,克洛迪娜就沒來由的心酸起來,天堂真矢雖然有些過度驕傲,但那都是她出自對自己的自信而起。天堂真矢某方面來說十分溫柔,她總是很仔細聽著克洛迪娜說話,總是無時無刻用笑容面對克洛迪娜,總是很認真的對待克洛迪娜挑起的每一場勝負。
所以她很害怕,很害怕看到天堂真矢嫌惡的眼神,很害怕天堂真矢會對她說出怎樣怨懟的話語。
克洛迪娜從來不是膽怯退縮的人,唯獨這一次,她除了躲避之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起因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大意...
「呼呼...」,克洛迪娜停下舞蹈的腳步,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痕。
訓練室的音響還在撥放著輕快的音樂,她已經累到全身的肌肉都快無法動彈。雙腳緊繃的像是在跨出一步就要抽筋似的。
但是還不夠,完全不夠。如果不把自己逼到更過分的程度,一放鬆下來她就會胡思亂想。一安靜下來,眼淚就會奪眶而出。
叩叩――
輕敲門板的聲音響起。
克洛迪娜回過頭,定眼看清楚來人後,她深深吸了口氣。
她怎麼也想像不到會與那人在這種場合下見面,「你為什麼會跑來這裡?!」
「哈哈...,阿痛痛痛...」,拄著拐杖的天堂真矢上身倚靠著門板,她用力壓著側腹哀號,「抱歉,還以為能稍微硬撐一下的,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麼糟糕的一面...」
「你到底在幹麼阿?!」,克洛迪娜趕緊跑到天堂真矢的身邊,她攙扶著看起來隨時會倒下的天堂真矢。
天堂真矢的身子變得很消瘦,臉色慘白,額頭上纏著一圈一圈的紗布之外,左手也打著三角巾,藏在衣服底下肯定也有許多克洛迪娜看不見的傷口,天堂真矢一直因為疼痛而呼吸凌亂且急促。
克洛迪娜小心翼翼地扶著天堂真矢坐在椅子上,她用自己的袖口擦拭去天堂真矢額頭上的汗水。
「你還沒有得到外出的許可吧?你是偷跑出來的嗎?你到底在想什麼阿?」
「西條さん你一口氣問我這麼多問題,我該從哪裡回答比較好?......這樣好了,西條さん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
「はぁ!?」
「為什麼你拒絕參加達格妮的選拔?」
「......。」
「拒絕回答我的問題嗎?那我也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喔。」
「...我沒辦法,用平常心面對這個角色......」
天堂真矢挪動了下身子,如此細微的動作也讓她揪起眉間倒抽了口氣,「我說過了吧。你的不甘心,憤怒,焦慮,痛苦,壓抑,這些情緒都是會連帶影響舞台的。在舞台上,你是演員,這些情緒都與你無關,把它們全部都拋棄。...請讓自己能做到這點。」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
「難道只有我存在的舞台,才是你會拚盡全力去對待的舞台嗎?西條さん,你追求的究竟是什麼樣的Top Star?你的覺悟,只有這點份量嗎?」,因為用力說話的關係,天堂真矢緊緊壓著側腹,她低下頭悶悶低鳴,「...不要讓我失望阿,西條さん......不要讓我擔心阿...」
「你難道,不會不甘心嗎...,因為這種事...因為我的錯失,害你失去了主演的位置...,別說是主演,甚至連出演都做不到...」
「不甘心阿,肯定是不甘心的阿。狼狽的匍匐在地也好,我多想待在只屬於我的那個位置上,想沐浴在燈光下,想沉浸在觀眾的喝采聲中。但是...」,天堂真矢伸手觸碰克洛迪娜從剛才開始便緊握成拳的手,「舞台上會發生的事情非常多變,因此身為演員,我們必須要設想好每一種行動後會發生的可能性。雖然事後才在想明知道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不會安然無事的。但是那個瞬間,這一個行動後會發生的事情,我一樣都沒想到。因為我滿腦子只有西條さん而已。......肯定時間重來,我還是會選擇做一樣的事情。所以即使不甘心也沒辦法,這是我自己所做的選擇。我不甘心,但並不後悔。」
克洛迪娜一直緊握的拳頭終於是輕輕鬆開,天堂真矢牽住克洛迪娜的手,她用指腹輕輕磨蹭著她的手背。
天堂真矢仰頭看著克洛迪娜緊咬下唇強忍著淚水的臉龐,溫暖的笑著,輕聲說道:「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克洛迪娜一直逃避的理由,一一被天堂真矢粉碎。
看著天堂真矢一如往常的笑容,克洛迪娜的眼淚潰堤滴落,「對不起...,對不起...」
「西條さん,我是很想幫你擦去眼淚的,但是我現在實在痛的無法起身。」
「又、又不需要你來擦拭!」
「但是我捨不得看到你哭。」
「...討厭的女人」,克洛迪娜用手背擦去淚水,她沉默了下,接著開口:「你、...算了,沒事。」
克洛迪娜的欲言又止讓天堂真矢不滿的皺起雙眉,「有什麼事就說吧?」
「你、該不會真的是喜歡我吧?」
「咦?」
「只是大家都在這樣亂傳...,說你不顧自身安全的救我是因為喜歡我。的確你偶爾會給出一種很曖昧的態度,如果是我多想了,抱歉。」
「這算什麼。」,天堂真矢突然哈哈大笑,接著又掩著傷口哀號。
「唔!所以我就說是多想的嘛!!」
「不。我的意思是,直到現在,你才注意到嗎?」,天堂真矢看著克洛迪娜的眼神很真切,「是的,我喜歡你,克洛迪娜。但是現在,我希望你能專心於《Stage of dreams》。我在演繹達格妮的時候,我所想的人是你。也許你並沒有察覺,但是你與達格妮十分相似。永不妥協的驕傲,不論何種挫折都永遠不會停止對舞台的熱情與執著,是你的話,肯定能像達格妮一樣成為舞台上最閃耀的那顆星星。」
「我知道了。......先說好,我可不是為了你才決定去爭取達格妮的!」
「嗯。去吧,克洛迪娜。用你的熱情征服舞台,...讓柳小春...還有青嵐的學生都大吃一驚吧。」
「Oui.(好的)」


克洛迪娜沉默了下,她蹲下身看著天堂真矢,「你的臉色真的很差...,我帶你回醫院吧?」
一直在隱忍著痛的天堂真矢點了點頭,她在克洛迪娜的攙扶下起身。
她們小心翼翼地往門外移動。
「真矢。」
「嗯?」
「《Stage of dreams》結束後,我有話想跟你說。還有,期待我完美的達格妮吧!」
「我會期待著。」
「那個...」
「嗯?」
「......Merci(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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