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註明:這是非常、非常苦情又帶有黑暗向的一篇文。

請務必慎入,或仔細考量後再決定是否繼續觀看。

 

 

這篇文的設定,看標題就知道了,是T-ara的【Cry Cry】翻版(喂!!

 

 

 有看過CC MV的人,應該都知道大致劇情了。

 

☆再次鄭重註明: 這是悲向文而不是,虐文。

 

就是苦情+苦情+苦情=悲情max那樣(慢著

 

 

 

能接受者請往下:

 

 

 

漆黑的暗巷中,年僅17歲的權侑利指揮著後頭的人突擊進去。

槍林彈雨頓時四起,她握著瑞士產的SIG P250朝著門口的黑衣男子開了一槍,接著她回過頭看向緊跟在自己身邊做掩護的崔秀英。

長年的默契讓秀英明白的點了點頭,她掩護著Yuri進入屋內。

然後快步但小心翼翼的跑向目標物的房間,在書房門口,她舉起槍射殺了守著門口的黑衣男子後,接著踏過屍體走進了書房。

坐在書桌前的男子見了權侑利,露出了詭譎的笑容。

「把手舉起來!」準心緊緊對著男子的胸口,Yuri怒瞪著他。

本來坐著的男子卻無視她的威脅,把身子探向書桌下時,Yuri豪不猶豫的射出了子彈,貫穿了男子的心臟。

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槍枝放下來的同時,書桌下突然爬出一個小女孩,她抓著當場死亡的男子哭喊著:「爸爸,爸爸!!!!」

權侑利震住了,她看著小女孩無助地哭泣並不停的搖晃著死亡的父親。

崔秀英不知何時也跟著闖了進來,她走向男子的身邊時,權侑利看到小女孩看向自己時那憎恨的雙眼。

 


 1 1年後 …。

 

「呼呼…。」

驚恐的從夢中驚醒,權侑利把黑色的長髮撥到後頭,她按著自己的額頭喘息著。

11年前的事情在自己腦中宛如揮之不去的夢魘,精神上不斷的打擊著她的意志,漆黑的房間只有窗簾的縫隙透進來的一絲光線。

她下了床,在肌膚接觸到冷空氣後打了個顫。

隨手套上昨晚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她又撥了撥頭髮,樓下傳出了清脆的碗盤碰撞聲。

她按著隱隱抽痛的眉間走下了樓梯,昨晚喝醉的代價,就是腦袋無比的疼痛。

踏進了充滿咖啡香的小廚房時,站在流理檯前的少女回過了頭:「真是,就說了不要喝這麼多嘛。」

「抱歉、抱歉…」她按著額頭在餐桌邊坐了下來。

少女無奈的抿起嘴唇,她打開冰箱拿出了特別準備的蜂蜜檸檬汁:「吶,先喝這個吧。」

朝著少女露出了微笑,權侑利接過杯子。

看著少女在廚房裡忙東忙西的背影,權侑利注意到了她身上端莊的制服:「時間過的真快呢,在過不久我們允兒就要畢業了呀…」

名為允兒的少女笑著回過頭:「你是老頭啊?怎麼突然感嘆起這種事情。」

「之後的打算呢?想要上什麼大學嗎?」

「嗯,決定好了喔。」允兒把鍋子裡的煎蛋放到盤子裡,然後回答著:「首爾大學的法學系,不然就是警察學院。」

「怎麼都是警政類的?」

「因為,我想要幫被殺死的爸爸報仇嘛。」

林允兒不知道,在後頭的權侑利聽到這句話時,僵直住的身子和繃起的臉孔。

權侑利看著眼前這已經18歲的少女的背影,赫然的又與11年前那個用憎恨眼神瞪著她的女孩重疊在一起。

她痛苦的揪起眉毛,這時允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侑利姊姊的咖啡要加糖嗎?」

『啪』的一聲把手掌拍在桌上,權侑利站了起身。

她的眼角撇到了因為這突然其來的舉動而楞住的允兒:「…我出去了。」

回過神的允兒追到了玄關,她委屈的看著正在穿鞋子的權侑利:「…早飯呢?」

沒有回答允兒,甚至連一個視線都沒有給予,權侑利打開門走了出去。

難看的仰起嘴角,允兒低下了頭,眼淚止不住的一滴一滴落下。

 

有時候她以為自己很瞭解權侑利、

但是有時候權侑利離她又是那麼的遙遠。

 

 

對她很溫柔,

也對她很殘忍。

 

吶、姊姊… 我的眼淚,你看得到嗎?

 

 

 

 

「別喝了!」崔秀英把權侑利手上的酒杯搶了過去,她有些不滿的瞪著她:「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林允兒留不得,雖然她得了那什麼… 選擇性失憶之類的病,但是萬一有一天…」

「閉嘴!!」

權侑利轉頭,用滿是怒意的眼神看著秀英:「這是我自己的事,由我負責就行了。」

崔秀英無奈的挑起眉毛,她拿著權侑利的酒杯一口飲盡。

 

權侑利煩躁的握緊拳頭,自從允兒一天比一天年長後,她發現自己一天比一天焦慮。

總有一天會發現這個秘密的允兒,會怎麼看待自己?

她想起了秀英在11年前對自己說的,"別對那小鬼太認真,否則有一天你會下不了手的。"

這是身為殺手的她,倒著唸也牢記在心的事情。

但是已經沒有辦法在裝作視而不見了,允兒開始調查11年前的事情,權侑利在整理她的書桌時發現的。

遲早有一天,允兒會知道真相。

 

「動手吧?」

 

傻愣的看著崔秀英。秀英誤以為對方沒聽懂似的又重複了一次:「把林允兒解決了吧?」

在語言先出口前,拳頭早一步的揍向崔秀英,權侑利咬著牙、拳頭緊握到連指節都泛白了,她揪起崔秀英的衣領。

 

「你說什麼ーーー!?   誰都不行、誰都不準傷害那個孩子,就算是我也不行!!!!!!!!!!」

 

把嘴角的血液擦掉,秀英拍開揪著領口的手:「你不是清楚的很嗎?你和林允兒是無法共同活在這世上的。」

「閉嘴…」

「林允兒有一天知道真相的話她會…。」

「我叫你閉嘴!!!!!!!!!!!!!!!!!!!!」

因為憤怒而失控的權侑利把頭髮撥到後頭,她轉身走出了酒吧。

獨留著的秀英無奈的搖了搖頭。

 

 

放學後的允兒匆匆忙忙的走在街上,這時她的眼角撇到了路旁的一群混混。

她停愣住了腳步,此時下車的金髮男子,她對那個人有映象。


腦中破碎的記憶在一片一片拼湊著。


她想起那群闖進自己家裡的人中,也包含了那個男人。

允兒忍著要落下的淚水以及憤怒,她緊跟在那男人的身後。

穿過了巷子,思考著該怎麼把對方殺掉時,那個男人先轉過了身,用著奇怪口音的韓文罵著:「你這臭小鬼,跟蹤我做什麼!?」

轉身想要逃跑,允兒這才發現背後早已被許多黑衣男人包圍住。

男人來到了允兒面前,他打量著允兒的面容後,粗暴的抬起她的下巴:「長的還挺漂亮的啊。」

這時金髮男子撇到了允兒胸前的項鍊,他一把扯了下來端詳。

接著,他用著有些驚訝的眼神看著允兒:「…你是林勇奐大哥的女兒?」

用力掙扎著,卻被身後的男人緊緊扭住手腕。

男人突然摑了允兒一巴掌:「給我安分點!」

「嗚…」

臉頰火辣的在抽痛著,男人從後頭揪起她的頭髮:「你怎麼還沒殺了她?」

「…咦?」

「都八歲了啊,還會記不住那時候的事情?」男子的嘴角狡詐的仰了起來:「你的爸爸,我的大哥,是被誰殺死的你真的不記得了?」

淚水從佈滿恨意的雙眼流了下來,允兒拍開男人的手,她弓起身子痛苦的吼叫著。

男子用眼神指示著身旁的小弟,然後他把懷中的槍枝丟到允兒身旁。

「報仇吧?幫我可憐的大哥,還有你的爸爸報仇吧?

 

殺了那個女人…。」

 

 

 

 


「允兒,允兒------!?」

接到了陌生男人的電話,被告知他們把林允兒抓了起來,要她馬上趕到碼頭這樣的話。

雖然搞不清楚為什麼允兒會被抓,但是權侑利還是拼命的跑到了碼頭。

在漆黑的碼頭邊大聲喚著允兒的名字,自己以前是做什麼,會結怨到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萬一對方是抓允兒是衝著自己來的,她無法想像允兒會被怎麼對待。

「允兒!?」

往較深處走去,在林立的鐵櫃的前面,站著一位少女。

權侑利擔憂的跑了上前,卻停住了腳步。

允兒的左手拿著手槍,顫抖著指著她,淚水沒有停止的流落著:「原來是你…。煩死了…。

為什麼,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殺了我的爸爸!!!??」

 

「允兒…。」

 

「為什麼偏偏是你!?為什麼--!?」

 

權侑利的眼睛快要被淚水所糢糊,她沒辦法說出任何的言語,因為她知道允兒恨她。

這時從允兒身旁走出來的金髮男人對允兒低聲道:「殺了她…」

被這麼提醒著,但是允兒下不了手,看著站在面前的人依然只注視著她,從眼神透露的關心和感情,她開不了槍。

男人似乎也意識到這點,他踹開允兒。

「嗚…、」

跌倒在地的瞬間,洪亮的槍聲響起,然後回盪在寂靜的碼頭,她驚慌的看向權侑利。

權侑利似乎打算上前關心允兒,動作卻停在半空中,形成了很可笑的姿勢。她低下頭,把按著腹部的手移開,鮮血涓涓流出。

「姊… …姊姊、侑利姊姊!!!」允兒發狂的嘶吼,搖著頭想要站起身,Yuri又被擊中一槍。

接著在她還措手不及時,又一槍打在了權侑利的身上。


「啊!!!!!!!!!!!」


發狂的推開開槍的男人,允兒跌跌撞撞的衝向那個就算身中三槍,眼神卻從沒由她身上移開的人。

跪在那人身旁,允兒早已泣不成聲,她顫抖的握住權侑利的手,看著滿地的鮮血,她止不住的道歉著。

「允…」一個字還沒說完,權侑利咳出了大量的鮮血。

「不要……不要,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死的…」允兒緊緊抱住權侑利脆弱的身子:「不要、丟下我…拜託…拜託…嗚…、」

急促的喘息著,權侑利細聲的呢喃著:

 

「你、是我…活了27年後得到的、最珍貴的…寶物……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權侑利的聲音停止了,她劇烈的抽蓄著身子。

允兒想要做些什麼,但是她腦中一片空白。從不懂事到懂事,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權侑利幫她打理的。


玩遊戲受傷時,是權侑利幫她上藥的。

晚上害怕而睡不著時,也是她彆扭的哄著她。


沒有了權侑利,林允兒什麼都做不到…、


雖然一直擺出了冷漠的表情,但是權侑利她、比起親家人還要更親膩的愛著她,無私無悔的愛著林允兒。

「對不起…」
「不…、」

林允兒沒聽到權侑利接下來的話,因為黑衣男子們從後頭一把揪住她的頭髮,為首的金髮男子憤怒的吼著:「混帳! 警察要來了,快走。」

「姊姊!!」

被強行拖曳著離去的允兒尖叫吶喊,她的淚水模糊到快要讓她看不清權侑利的身影。

但是在吵雜的聲音中,權侑利用氣音微弱喊著她的名字卻宛如在耳畔般迴響著。

用力的拉扯著手臂想要回到權侑利身邊,下一秒腦袋的重擊讓允兒眼前的視線頓時刷白,她聽見權侑利哭喊的聲音,伸出手想要握緊什麼,卻什麼也沒握住。


她陷入了無止盡的黑暗之中…。

 

 

一年後…、

 

首爾的某間夜店裡,金髮女子揪起另一個短髮女子的衣領。

「呀!金泰妍,你又給我跑來夜店了,到時候孝利姊問起我要怎麼辦!」

名為泰妍的短髮女子不滿的拉開被揪著的衣領,她仰頭把琥珀色的液體一飲而盡:「允兒也來了,你怎麼不去罵她。」

金髮女子撇了一眼坐在泰妍身旁,冷漠的就像冰山一樣的林允兒,然後無視她又把話鋒轉向泰妍:「允兒肯定是被你給帶來的!」


「是她自己要跟的!」
「呀!你還狡辯!?」


一年前林允兒被抓走後,從男子們的對話中似乎打算把她賣去作奴隸。

最後千鈞一髮之際,允兒被名為【Lovey - Dovey】的地下組織的大姊李孝利給救走。

起初得知獲救後,她放聲大哭了出來。

所有複雜的感情一擁而上,她嚎啕大哭著,孝利對她說:現在哭完後,以後就不能在輕易掉淚了。畢竟哭沒有用,要讓自己活下去,就變得更堅強吧。

望著李孝利丟給自己的手槍,允兒想起了倒臥在血泊中的權侑利。

撇頭看向鏡子,她看著自己佈滿血絲的雙眼發誓


ーー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同為【Lovey - Dovey】成員的泰妍和Jessica仍然還在吵,林允兒煩躁的起身,她自顧自的往外走去。

她會和泰妍跑夜店,主要只是為了自己。

她很清楚當時那群男子是些什麼樣的角色,想要找到他們,她就必須讓自己瞭解這塊圈子。

點燃了手上的菸,允兒看著裊裊升起的白煙。

她以前不抽菸的,自從進了【Lovey - Dovey】後,她開始學著抽菸。

沒什麼膚淺的理由促使她吸菸,最多就是,每當她點燃了一支香煙,就會想起那個人在家時點著煙懶慵的樣子。

她靠著煙味尋找著過往的記憶,任憑思念像尼古丁一樣侵蝕著她的身體,或許不在想她的那一天、就是這副身體無法再運轉的那一天。

但是今天,她沒有抽菸,只是點著菸,看著濃煙在空中盤繞、消失。

她的眼尾撇到了從夜店出來踏著微醺的步伐搖搖晃晃的男子,不急不俆的等到手中的煙熄滅後,她起身,朝著男子離去的方向踏著步伐。

 

口袋裡的金屬很冰冷,碰觸到的指尖像是會凍傷一樣顫抖著。

她把針織衫的黑色套頭帽拉上,徹底的讓自己隱身在黑暗中,然後允兒加快了腳步跟著男子轉入巷子內。

看著男子醉醺醺的拉著褲子的拉鍊,她上前一步用力的踢出一腳,把本來就站不穩的他輕易的踢倒在地。

「誰…」

剛轉過頭的男子氣焰頓時消逝,比起看到攻擊的傢伙,額上抵觸著的東西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冰冷的槍管從額頭滑到了太陽穴,男子緊張而吞嚥唾液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子內反而格外大聲。


「Devil?不對,應該是avenger才對…?」


聽見是女性的聲音反而稍微放膽了些,男子的眼神往上一撇,他看到了被帽子所遮掩住的臉龐裡透露的一雙宛如魔鬼般的雙瞳。

林允兒連眼睛都沒有眨,下一秒她豪不猶豫的開槍。

對於噴到自己身上的血跡一點都不在意,她站了起身,看著皎潔的月亮又點起了一根菸。


「還剩下三個人…。

等我…、姊姊…。」

 


 

「林允兒,你要我講多少次?」【Lovey - Dovey】的分部長Narasha拍著桌子怒吼著:「不要,擅自把你私人的感情到處發洩!!」

Narasha拍在桌上的的手,底下壓著的,是一張新聞的頭版。

標題聳動的寫著『韓國連續槍殺命案』這樣的幾個大字,林允兒依然面無表情的沉默著。

在林允兒進入了【Lovey - Dovey】後,上層們都知道允兒有非常強烈想報仇的心態。

加上她的學習能力天生就特別好,不到半年,林允兒便靈活的學會了各種槍枝的運用及打鬥技巧。

雖然是個超麻煩人物,但是因為過人的才能,讓【Lovey - Dovey】是又愛又恨。

他們最多就是在後頭幫林允兒收拾殘局,然後唸個她兩句。

Narasha無奈的挑起眉毛,她無趣的揮了揮手示意允兒可以離去。

在門口與林允兒擦肩而過的孫佳人看著允兒離去的背影後,她拿著咖啡走到Narasha的身邊:「又是林允兒?」

「嗯。」Narasha坐了下來,接過佳人喝過的咖啡:「罵她真是無趣,真懷疑那孩子是不是顏面神經失調還是怎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倒覺得、」佳人頓了一下,她伸手玩弄著Narasha留長的棕髮:「比較像是行屍走肉那樣。」

Narasha沉默地認同了佳人的話。

 


 

 

踏著步伐在街上走著,允兒閃過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她走進了一間咖啡廳。

拒絕了店員的帶位,她獨自朝著坐在窗邊的女子桌邊走去。

「終於來了?」帶著帽子的女子撇了她一眼後,把桌上的牛皮紙袋推向允兒:「12年前的滅門案,是日本的黑道秋本 耀一郎主使的,而你說的那個金髮的男人,應該是秋本 耀一郎的兒子秋本 優二。」

打開牛皮紙袋,抽出裡頭的資料。

第一張的照片是個中年的日本大叔,雖然年老但是臉上的肅殺神情讓人不由得感到敬畏。

而第二張的照片讓林允兒露出了一抹笑容。照片上的男子,正是一年前要她開槍殺死權侑利的金髮男子。

「不過、」戴著帽子的女子有點欲言又止。

林允兒把資料放回紙袋後,她再次開口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動秋本家比較好…。日本的山口組幹部有多數傾向秋本家,你自己一個人、」

「恩靜xi。 資料,謝了,酬勞的話我會匯到你帳戶裡的。」

看著自顧自的轉身離去的允兒,咸恩靜咬著吸管無奈的垂下了肩膀。


ーー玩火的人,最終幾乎都是死於火災。


咸恩靜看過太多這樣的案例了。

 


像林允兒這樣被復仇蒙蔽雙眼的人,最終肯定、

 

會被自己給害死的。

 

 

 


獨自靠在暗牆邊,允兒按著自己持續顫抖不已的手。

她不是在害怕,殺人這種事,對她來說,一次、兩次、三次後,逐漸麻痺了。

顫抖的原因,是因為太興奮了。

想到只要在把這個人殺了,就只剩下秋本 優二那個男人。

一台黑色的轎車在前面停了下來,穿著西裝的大叔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的身邊沒有帶著任何一個人。

這一切都在林允兒的預料之中,因為他是來交貨的,而且對方指定要他單獨赴約。

允兒拿著槍朝著大叔走了過去,並在心中暗暗的感激咸恩靜的情報提供。

已經盡量把腳步放到最輕,警戒的大叔還是馬上發現了從後頭襲擊的允兒,他伸手抓住允兒的同時,右肩被早一步的允兒擊中。

但是林允兒也被負傷的大叔掐住了脖子,她掙扎著,卻敵不過男人的力氣。

眼前幾乎快要一片漆黑時,寂靜的夜晚被槍聲劃破了平和,制服著自己的手鬆開了,允兒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

她抬起頭,【Lovey - Dovey】跟她同屬一樣分隊的Jessica冷漠的俯瞰著允兒。

「謝…」
「別跟我說謝謝。」

Jessica冷酷的打斷了她的道謝:「要不是Narasha姊姊要我留意你,我才不想管你呢。」

允兒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冷漠的看著被Jessica殺死的大叔,這時逐漸清晰的車聲讓兩人都訝異的睜大了眼睛。

Jessica看著可能會出現的方向握緊了槍的同時,允兒卻先推開她:「走開!!你快點回去,能走多遠就多遠!!」

「你瘋了?」
「對!我瘋了,所以不需要你陪我一起瘋!!快走!!」

柪不過林允兒,Jessica朝著反方向逃跑。

她把大叔的屍體拖到車後,然後找了隱蔽的死角把自己藏了起來。

沒多久果然有煞車的聲音以及說話聲,利用隨身的小鏡子反射,兩個男人正朝著大叔的車走過去,而在較後頭,秋本 優二正緩慢的走來。

豪不猶豫的衝出去開槍射殺了兩個男人後,允兒舉著槍指著秋本優二。

對方的表情十分驚恐,或許是沒想到有人會埋伏在這裡,也或許是料到兩個手下會陣亡的這麼快。

「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

秋本 優二的眉頭瞬間展了開來,他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又是你這小鬼,煩不煩啊?」

「你這混帳!!」

「哼。」秋本優二的眼神撇了撇右邊,似乎在提醒允兒往那邊看去。

雖然害怕是陷阱,但是允兒也清楚的感覺到了右邊有人的存在。

她快速的用眼角一撇後,驚訝的忘記面前還有仇家,她看著那個從暗處走出來的人愣住了。

「呀!把她給我殺了啊!」秋本 優二似乎上了車,然後離開了,但是允兒連看也沒看一眼。

她的眼神只停留在,那個拿著槍指著她的女人身上。

「姊姊… 侑利姊姊… 。」呼喚的聲音哽咽且顫抖著,允兒的眼淚滿溢到隨時都會潰堤的程度:「對不起,對不起… 姊姊對不起……。」

權侑利面無表情的神情上很明顯的出現了疑惑的皺眉,她依然拿槍指著允兒,卻遲遲沒有開槍。

「你認識我?」
「我是允兒啊!!!」

「允兒?」
「你忘記了?」

權侑利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她的確一點都不認識林允兒這個人。

金屬掉落地面的聲音讓權侑利警戒的拉回思緒,她看見林允兒把槍丟在地上,雙手攤開的樣子。

「你在做什麼…?」
「姊姊不是要殺了我嗎?」

「嗯…。」
「動手吧,把我殺掉吧。」

瞄準器的準心對準了對方的心臟,只是權侑利開不了槍。

不知道為什麼,她無法開槍。

而且莫名的感覺到心痛的感覺,她難受的皺了眉頭。


閉上眼睛的允兒沒有一絲後悔,那個人和自己相處過的回憶像跑馬燈似的在腦海中撥映著,然後她聽見了槍聲。

 

 


沒有得到一絲疼痛感,允兒訝異的睜開眼睛,只見權侑利只是對空鳴了槍。

「你走吧,我不想殺你…」

「姊姊,你還記得允兒對不對…?」

允兒忍著淚水一步一步的逼近權侑利。權侑利拿槍的手在顫抖,她雖然害怕允兒接近,但是卻做不出傷害這孩子的事情。

等到意識到了該逃開時,她才發現自己被這孩子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背部抵著冷硬的車門,而前頭的林允兒倔強的表情也是讓人揪心的煩躁。

「你可不可……。」

話還沒說完,權侑利落入了溫暖的懷抱之中。

林允兒用著幾乎要把她鑲入體內的程度在擁抱著她,權侑利一度快要換不過氣。

她無奈的任憑允兒抱著,然後感覺得出來那孩子的身體在劇烈顫抖著。

林允兒的聲音明顯已經要哭了出來,卻因為忍耐而發音變得十分詭異:「孝利姊說、只有無法在忍耐的時候才可以哭……。

 

那、

 

我現在可不可以哭了?」

 

權侑利的心很痛,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孩子這樣,她覺得自己痛到快要無法呼吸了。

她生疏的抱著那孩子:「嗯… 。」

接著,她聽見了林允兒號啕大哭的聲音。


她的衣服被允兒狠狠的糾著,但是心卻也隨著允兒的淚水而抽痛、


訝異的抹了臉頰,權侑利這才發現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權侑利又在一次擦去臉上的淚水,她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裡,因為痛哭而最後暈倒的允兒,淚水又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她不是愛哭的人,起碼在她自己有記憶的這一年裡,她很清楚自己不是愛哭的人。

甚至,她除了遵從秋本 優二的命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麼,又有些什麼想法。

面前的這個女人,她不知道她是誰。連名字也是她自己說出來的她才知道的。


「允兒…」


不知為何,她無法傷害這個孩子。

不知為何,她心疼這個孩子。

 


不知為何,她好想念、好想念這個孩子……。

 

就像長期吸菸的中毒者,體內的臟器被尼古丁給附著了一樣。這個孩子就好像某種毒藥,就算什麼都忘了,那種習慣早已鑲入體內,不在只是記憶上存在與否的問題。

「允兒、允兒、…允兒……。」她不斷低喃著這個名字。

這時匆忙接近的腳步聲讓她下意識的握住槍,Jessica和泰妍大口喘著氣有點訝異的看著權侑利,接著又把視線看向她懷中的林允兒。

殺手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兩個孩子不是敵人。但是權侑利卻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解釋現在的情形。

「您是,允兒的朋友?」泰妍首先開口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權侑利看著懷中的人,揪起了眉毛:「我不認識她,是剛好看到她暈倒在路旁所以…。你們是她的朋友?」

「是的。」

「開車來的嗎?」

「嗯。」

「告訴我你們的車在哪裡,我幫你們把她抱過去。」

泰妍準備開口之際,突然被身旁默不出聲的Jessica制止,Jessica的眼神盯著權侑利:「不必了。請把林允兒給我們吧。」

「呀,ssica啊!」

無視泰妍的聲音,Jessica的眼神直直看著權侑利。有點訝異的看著Jessica,權侑利從她的眼中獲得的,是不信任、無法相信的訊息。

她打量了眼前這金髮女子,雖然不敢說肯定,但是她從這名叫ssica的女子身上感受到和自己一樣的味道。


血腥的味道、


不自覺的低頭看著懷中的孩子。她看著那雙潔白無瑕的手,很難想像拿著槍的樣子。

「那個…。」Jessica不安的又詢問了一次。

「我知道了。」權侑利把允兒小心翼翼的抱到泰妍那後,他們才發現,允兒直到現在都依然緊抓著權侑利大衣的手。

不想要用力拉扯讓這孩子不舒服,權侑利先制止了Jessica一副準備粗暴分離的預備動作。

她脫下黑色的大衣,然後把它反過來披在允兒身上:「這樣就行了。」

穿著單薄的針織衫,權侑利向兩個孩子點了點頭後,轉身準備離去。


「那個、」

「嗯?」


「您真的、不認識林允兒嗎…?」

「嗯,我不認識。」

 

 

不認識 … 、吧?

 


 


「嗚!」泰妍按著被踹了一腳的腰部痛苦的低鳴。

「泰妍!」Jessica急忙跑過去扶著她,然後她瞪著那個襲擊了泰妍的兇手:「呀林允兒你發什麼瘋啊!!」

經過一晚的昏迷,醒來之後的林允兒又回復成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只是現在的表情上,憤怒帶的更多一些。

她緊握著拳頭,怨恨著這兩個無知的友人就這樣讓權侑利走了,卻因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而無法對他們大發脾氣而鬱悶。

看著允兒不說話的樣子,Jessica丟下一句隨你要怎樣好了後,便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泰妍走出允兒的房間。


「姊姊…。」她抱緊懷中那依然殘留著權侑利身上的氣味的衣物:「侑利姊姊……。」


如果沒有手上這件衣物,林允兒絕對不會相信昨晚的事情。

沒有傷害自己,甚至讓她任性地抱著的權侑利、  是以前那個溫柔的姊姊。


「我想你了姊姊…。好想你…、」


輕微的敲門聲讓允兒從思念浬回神,她看向門口。

孫佳人依著門板隨意站著:「Narasha找你。」

 

 

快步的來到Narasha的辦公室門口,才敲了幾下,便馬上被告知能進去。

踏入辦公室後,允兒有點驚訝。

極少能見面的李孝利正坐在皮製沙發上,她笑著朝允兒招手,然後讓她坐在她的身旁。

孝利看著允兒:「好久不見了呢。聽說你適應的不錯。」

「托您的福。」

「我這裡有份工作。」孝利從Narasha手中接過牛皮紙袋:「因為和日本的黑道有關係,所以希望選出能慎重行事而且能力強的人選。」

李孝利的言下之意,沒有讓林允兒拒絕的餘地。

光憑她親自出現在分部這點,林允兒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單純,她無奈的點了點頭。

「日本黑道的山口組第9代總長高橋在幾天前過世了,目前幫內呼聲最高的繼承者就是大島組的大島 優子和秋本組的秋本 耀一郎。【Lovey - Dovey】和秋本組有點交情,只要今晚的交際舞會上把大島 優子做掉,秋本耀一郎自然就是繼承者了,到時候【Lovey - Dovey】也是連帶的受惠者。

這樣的工作,可以交給你吧?」

「我會把事情辦妥的…。請您放心。」接過文件,允兒委身退出了辦公室。

在寂靜的走道上,她露出了詭詐的笑容。

 

就算知道侑利姊姊沒死,但是當初你們是怎麼指使殺手去殺害我的家人,又是怎麼開槍傷害侑利姊姊的、


全都,為了這些事情而贖罪吧。

 

 

拿著順路買的東西,允兒快步走在街道上。

本來應該早點回去做晚上要執行的任務的前置準備,但是她的視線定格在對街的兩個女人身上。

昨晚才抱著她任憑她嚎哭的人,此刻卻細心的幫走在前頭的女人提著袋子。

但是她根本不想去猜測她們是什麼關係,也顧不了這麼多,林允兒不管是否可以通行過馬路,她匆忙的跑過去。

「姊姊!」她喚住那個人。

權侑利起初有些震驚,她回過頭看著允兒,然後毫不留情的皺起眉頭。

走在權侑利面前看起來高貴又華麗的女子轉過頭,她看了看允兒後,又轉頭看著權侑利:「怎麼啦?」

她說著一口生疏的韓語,允兒看著兩人之間的關係暗暗猜測,那個女人很有可能跟秋本家有些關係。

恭敬的彎身向女子示意不必在意後,權侑利看著允兒:「別在出現在我面前了。」

「咦…?」

「我本來就不認識你了。昨晚放過你,單純只是不想斷送你的未來人生,為了自己好,離我遠點。」


「騙人…」看著權侑利說完後不留情面的轉身,允兒慌張的哭喊住她:「你只是在生氣對不對?氣我ㄧ年前害你中槍的事情…。 對不起、侑利姊姊,我…」

「我…、沒有生氣哦。」


允兒帶著希望的望著權侑利,卻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讓自己從更高的地方重重摔傷。

 

「我對你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哪裡會對你生氣。你想太多了,還有、  請不要在見面了。」


權侑利轉身離去,允兒的淚水從狡白的臉蛋滑落,她哭著哀喊著:

 

「我! 對我來說… 只有你一個人而已了,一年又三個月… 你知道我活的有多痛苦嗎!?你知道我有多麼想哭嗎!? 」


「這裡…!」允兒用手掌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口:「你知不知道,我的這裡好痛…… 痛的像要死了一樣…


拜託不要離開我……」

 

 

從前、


允兒抱怨過那個和權侑利一起生活的房子,有多狹窄又陰暗。

 

現在、

她多麼希望時間就這麼回到從前,僅僅只有,兩個人的狹小世界…。

 

 

「不好意思,我家小姐趕時間,就和您在這裡告別了。」

 

林允兒的世界在崩壞,她跪倒在地,淚水模糊了那個人的背影。


想挽留下她,

出口的只是無法止住的號哭。

 

 


十年、 

 


十五個月、

 

 

 


你還是、     看不到我的眼淚……。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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